為四太太的父親身體不適,他們夫婦提前從太原回來了,現在也在府裡,但四老爺和四太太一向不管什麼事,真正要商量的也只有二老爺秦牧和二夫人吳氏。
秦燁讓人把二老爺和四老爺夫婦全都請到了楚茨園。
他把聘禮的事情說了一遍,四老爺和四太太滿臉都是笑,卻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秦牧皺皺眉,什麼都沒有說。
秦燁把他們請過來,也只是知會一聲,告訴大家多出的一萬兩是我自己出的而已,見秦牧不說話,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一旁的吳氏卻已經很不高興了。
秦珏和羅家的親事,直到把小定的日子也定下了,她這才知道。
想來還是因為上次的事情,秦燁父子故意瞞著他們的。
可這羅家也不比她給秦珏找的那些強啊,羅紹雖然是個文選郎,可也不過就是個五品小官,在京城裡什麼都算不上。而且羅家不但是小門小戶,還是絕戶人家,那個羅小姐既是喪母長女,以前還是啞巴,就憑這兩點,也比不上柳如意。
當然,更讓她生氣的,她的兒子現在不知逃到哪裡去了,出了這麼大的事,秦燁這個做大伯父的不但沒有想辦法,還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張旗鼓給秦珏那個狼崽子定親!
這分明是在打她的臉。
見沒人再說什麼,吳氏冷笑一聲,道:“這聘禮講求男一挑女一頭,我們家出了四萬兩的聘禮,羅家就要拿出至少二萬兩的嫁妝。大伯,您也要替羅家想想啊,他家一個小門小戶,到哪裡去弄二萬兩的嫁妝?我看您不如把聘禮減一些,也讓羅家輕鬆輕鬆,不管怎麼說,以後都是要做親家的。”
吳氏的話一出口,屋子裡頓時落針可聞。
秦牧恨不能捂了她的嘴。
一萬兩聘金,一百二十六抬東西,這是秦家近百年來的規矩,雖然當年葉氏是填房,聘禮減半,但秦燁娶髮妻陸氏時,卻是一點也沒少。
這個規矩,整個秦家誰不知道?現在秦珏風頭正勁,偏偏他要成親時,有人跳出來說聘金給的太高?
吳氏,你要有多蠢,才會說出這麼一番自做聰明的話?
秦牧的目光從屋內的幾個人臉上一一掃過,秦燁面沉似水,四老爺扭著臉,假裝欣賞牆上的寒江圖,四太太用帕子掩著嘴,一看就是笑得合不攏嘴了。
秦牧乾咳一聲,正要開口說話,就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從裡屋傳了出來:“我剛剛才知道,原來二嬸能改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了,真是可喜可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