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晚了,那拉車的馬忽然抬起腿,馬車向著他們衝了過來。
兩名轎伕都是練家子,可是這馬車來得太快,他們抬著轎子一時沒能避開,被馬車別了一下,兩個人連同轎子齊齊摔倒在地上。
歐陽傑猝不及防被摔了一下,好在他是坐著,並沒有摔傷,他雖然不知道這馬車是怎麼回事,可是也意識到這是逃跑的好時機。
他從轎子裡爬出來,正要跑,一條腿被人死死抱住,他回去一看,是其中一名轎伕。
他拿著手裡的摺扇劈頭蓋臉打下去,可他一介書生,這扇子還沒有打到那轎伕的臉上,胳膊就被另一名轎伕拽住。
完了,這下子不能跑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說時遲那時快,馬車上跳下幾名大漢,衝過來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朝兩名轎伕打過去。
轎伕無奈,只好鬆開歐陽傑,應付這些大漢,歐陽傑見有了空當,拔腿就跑,這時馬車的簾子撩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來:“歐陽先生,快快上來!”
歐陽傑大吃一驚,這個人是他認識的,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來不及多想,撩起袍子便上了馬車,馬車裡的人對車把式道:“快走!”
歐陽傑從車窗裡望出去,見幾名大漢正在狠揍那兩名轎伕,他衝著車裡的人拱拱手:“焦兄,不等等那幾位嗎?”
焦渭輕搖摺扇,笑道:“兩名心懷不軌的轎伕而已,把他們揍一頓,自是要送到順天府的,歐陽先生不用掛懷。”
也就是說,這幾名大漢不會有麻煩。
歐陽傑重又向焦渭抱拳:“今日之事,多虧焦兄相助,否則......唉!”
他苦笑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焦渭哈哈大笑:“歐陽先生是把我也給罵進去了,你別忘了,我也是個無用的書生。”
歐陽傑自嘲地笑道:“不敢,不敢。”
他話鋒一轉:“焦兄,您怎會在這裡?還有剛才那些義士,都是什麼人?”
焦渭繼續搖著他的摺扇,笑眯眯地說道:“歐陽先生是少有的明白人,焦某就知道瞞不住您,果然,您一眼就看出來了。不瞞您說,我已經等了您幾天了,好在和高家的下人打聽過,否則我還以為您出了什麼事呢,唉,您若是再不出府,我就要找大姑爺推了這差事,歐陽兄不知道吧,蘇州會館的小鳳仙出師了,已經連唱幾天,我竟然一次也沒能去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