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而睡的她,心裡刀絞似的疼。
惜惜最是嬌氣,冷一點熱一點全都受不了,明遠堂每年是最早用冰和最早用火盆的,可現在別說是用冰,連開窗子都不行。
秦珏發現自己真是該死,為什麼要讓她在那個時候懷孕,早兩個月晚兩個月都行啊。
他坐立不安地走來走去,忽然想起前兩天四房送過壽麵,因為還在孝期,一切從簡,但凡不是整壽,給各房各家送碗壽麵就算做壽了。
前兩天做壽,那就也是七月出生的了,雖然不知道是四房的哪一個,到他們房頭問問,說不定有人有這方面的經驗。
想到這裡,他一刻不停,二話不說就去了四房,看到他急匆匆出去,大家還以為是前院有急事。
過了大約兩炷香的功夫,秦珏就回來了,對正在廡廊下和張氏小聲說話的夏至道:“我去問過了,只要別讓風吹到身上,是無妨的,你們都到大奶奶吹不到的地方去打扇,多叫幾個人,這一個月裡輪流打扇,一刻也不要停。”
他的聲音並不小,在院子裡小坐的女眷們,和各房派來打聽訊息的婆子們全都聽到了,無不面面相覷,原來大爺剛才急急忙忙出去,就是打聽這件事了。
張氏見到羅紹時,把這事說給他聽:“玉章多機靈的人啊,這會兒就像個冒失的毛頭小子,滿院子的女眷,又有穩婆和乳孃,說起生孩子來,哪個沒有經驗啊,他卻特意跑到四房去打聽,這定然是真的急了。”
羅紹冷哼一聲:“他這個時候知道著急了,早前怎麼就不知道?伏天裡坐月子,他是嫌惜惜這幾年沒生病嗎?”
話雖如此,次日羅紹看到秦珏時,又覺得順眼了幾分,到了國子監,得到訊息的下屬和監生們紛紛向他道喜,羅紹不禁沾沾自喜:“本官的外孫們個個都是好相貌,剛生的這個也是儀表堂堂,隨了女婿。”
昨天才出生的小孩子,你是怎麼看出儀表堂堂的?
眾人免不了又是一番豔羨之辭,又是一門錦繡,又是芝蘭玉樹,羅紹心花怒放,提前下衙,一家家的鋪子轉來轉去,終於給女兒買到些上好的遼東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