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嬤嬤傲然道:“我們許家已經商議過了,掌管西北和中原分號的這一支以後聽由秦大人調遣,秦大奶奶不要覺得許家分宗便小看了我們,僅是這西北和中原兩間分號,便有五支商隊,一千多匹騾馬和兩百頭駱駝,這路上的關關卡卡,都要給我們許家幾分薄面。”
五支商隊,一千多匹騾馬,兩百頭駱駝!
羅錦言起身,對玉嬤嬤道:“請嬤嬤替老祖宗受我一禮。”
說著,她恭恭敬敬施了大禮,玉嬤嬤側著身子受了,又和羅錦言寒暄了幾句,便起身離去。
羅錦言拿著這枚印章,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她走到廊下,太陽已經下山了,暮色未至,天空中還染著金紅,如同一條長紗籠罩在含翠軒裡。
羅錦言的心忽然一陣戚惶,她忍不住捂住胸口,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沒有疼痛,但是心慌得讓她透不過氣來,她彎下腰乾嘔起來,立春嚇了一跳,一邊給她拍著後背,一邊要扶她進屋去。
羅錦言搖搖頭,好一會兒才止住乾嘔,她沒有事,只是心慌,心慌得想要嘔吐。
小丫鬟在美人靠上放了錦墊,羅錦言坐了許久,那種心慌的感覺依然沒有褪去。
她對立春道:“讓人去前院看看,大爺回來了沒有。”
立春應聲去找小廝,其實根本不用去看也能知道秦珏沒有回來,秦珏若是回來了,即使自己不過來,也會打發人來說一聲的。
去前院的小廝很快回來了:“大爺還沒有回來。”
羅錦言垂下眼瞼,那種心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讓立春把枚玉鎖拿過來,這是羅氏女給她的信物。
這也是前世被她丟了的東西,前世的父母留給她的唯一的念想。
可是那時她不知道,就如現在的羅氏女,只是怨恨著父母,並不懂得珍惜。
她把那枚玉鎖緊緊握在手心裡,就好像只有這樣,她才能和羅氏女更加接近。
立春察言觀色,已經猜到羅錦言定是有擔心的事了,便道:“大奶奶,奴婢陪您去佛堂吧。”
是啊,秦家有佛堂的。
佛堂就在長房,但是除了三太太以外,別人也就是初一十五才會去上上香。
羅錦言一刻也不停,提著裙子便跑下臺階,小跑著往佛堂去了,立春只好招呼著小丫頭們從後面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