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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理解趙極的所做所為,可是他不能在妻子面前表示理解,再說他也可以利用這件事做手腳。
“惜惜,你有什麼要對她說的話,只管寫信,乾清宮雖然守衛森嚴,但也不是銅牆鐵壁。只要她想出來,我拼了我的性命也把她救出來。”
羅錦言吸吸鼻子,是啊,羅氏女還沒有生下孩子,也就是意味著還沒有走到絕境。
她深吸一口氣,對秦珏道:“我要寫信,你想辦法交給她吧。”
秦珏連忙鼓勵:“好好好,你這就寫信,我明天就想方設法送進去,對了,安全起見,你用館陶體。”
年少的時候,他最喜歡模仿羅錦言的館陶體,岳父真是個妙人,讓惜惜一個女兒家,練了一筆方方正正的館陶體,不過這倒也是好事,即使有字跡流傳出去,也沒有人會往女眷身上扯。
羅錦言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是不是表現得太任性太不講道理了?秦珏竟然婆婆媽媽地連館陶體這樣的事都要提醒她了。
他是關心則亂了。
她又不是沒有經過事的,在現在這個時候,怎能如此不知輕重?
前世的她絕對不會。
唉,這一世她是被寵得太過了,所以才會為了一點事就哭鬧不停,也影響到秦珏的情緒了。
她的內心深處,還是在抱怨著他吧,抱怨他默許羅氏女進宮,所以才會哭得不依不饒,非要讓他千哄萬哄還是不肯罷休。
羅錦言伸手握住秦珏的手,被淚水洗過的大眼睛,宛若染水的星子。
“玉章,我們至少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如果她懷上了,只要還不笨重,我們都能救她出來,所以不用太急,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這件事上就先把信帶給她吧。”
萬一羅氏女不肯出宮呢?
別說是羅氏女了,放眼望去,整條九芝衚衕的女子,若是遇上這樣的事,怕是也沒有幾個肯走的。
被丈夫算計,沒有了清白,又懷上孽種,又沒有孃家的支援,她們要麼自盡,要麼便會繼續留下,希望透過孩子的出生改變自己的處境。
所以,她還是要先讓羅氏女看到希望。
當年古嬈離開,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很傻的行為,也只有古嬈那種心思單純卻又膽大的異族女子,才能不計後果走得毅然決然。
但是羅氏女不是這樣的人,她自幼便被嚴加教導,她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她能利用郎士文,讓郎士文毀了羅家,也就證明她早就懷著破釜沉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