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三個人說的。
豫哥兒和元姐兒起先並沒有看到第三個人,這時聽到聲音,兩人齊齊回頭去看,元姐兒呲牙扮個鬼臉,豫哥兒則大聲喊道:“曾外祖父。”
說完,他很得意,乳孃說這四個字很難說,可他能說得清清楚楚。
豫哥兒的這聲曾外祖父,也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外面。
羅錦言吃了一驚。
孩子們口中的曾外祖父,只有那個便宜的。
他怎麼在這裡,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潭柘寺,帶領一群精英學子,在日以繼夜地編書嗎?
羅錦言隱隱約約想起秦珏曾經說過張謹要借書局用一用的事了,可那時他還沒有編書。
既然張謹在這裡,羅錦言自是不能怠慢,她讓其他人留在外面,只帶著櫻紅進去。
果然是張謹。
豫哥兒和元姐兒看到她來了,一個大喊著娘,另一個則跑過來拉住她的衣袖。
黑伯和白伯給羅錦言見禮,羅錦言也給張謹見禮。
張謹打死也沒想到,他會在這麼安全的地方,遇到他不想見到的人。
他含糊地應了一聲,對羅錦言道:“你不在家裡,跑到這裡做什麼?”
羅錦言在心裡扔給他一串白眼,我家的地方,我想來就來,再說,我還沒有問你呢?
她笑道:“我帶孩子們回祖宅,順路進來看看。您從潭柘寺回來了?”
張謹又含糊地嗯了一聲,道:“做學問的事,當然要尋個清幽之地,我看這裡安靜,就過來了。”
羅錦言對他的話不以為然,這老頭子,誰知道躲在這裡做什麼呢。
她又寒暄幾句,便帶著孩子們出了書局。
晚上見到秦珏,她就問起這件事來。
秦珏很是為難地對她道:“他的確時常從潭柘寺回來,也不回家,吃住都在書局裡,每次只住幾天而已,幾天後便就回去了。”
羅錦言更奇怪了:“他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秦珏忍不住笑了,道:“別說,還真是見不得人,他在寫詞話,而且他寫的詞話我看過,確實寫得不好,嗯,不好,我是不贊成的,可是你也知道,如今他也算是我的長輩了,我若是不讓他寫,那是對長輩不敬,也只好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