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過來的,你安的是什麼心?你真當別人都是瞎子是傻子嗎?”
秦牧說到這裡,一拂袖子,將桌上水色天青的茶具掃落地上,只能砰砰啪啪的一陣響聲,站在廡廊下的僕婦們誰也不敢進來收拾,燈光下,那堆釉光灑落在鋪著蘇青磚的地面上,格外耀眼。
吳氏使勁絞著手裡的帕子,成親快三十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秦牧發這麼大的火。
可是她真的沒有錯,全都是老太爺糊塗,讓秦珏做了宗子,若是秦珏不是宗子了,通州的宗親們又怎會再為他開祠堂,他娶誰都不會影響到她。
“老爺,妾身沒有錯,您不能全都推到妾身頭上,您可別忘了,當初若不是妾身和廣安伯夫人交好,您又怎能做上四皇子的師傅啊,以後四皇子做了太子,您就是詹事府詹事,誰還敢在背後對您指指點點?”
聽她居然還敢提起四皇子的事,秦牧的眼裡都要噴出火來:“我倒忘了,都是你這賤人從中攪和,否則我怎麼淌上這灘渾水?詹事府詹事?你還真敢想。秦家沒有休妻的先例,否則我定當送你大歸。這樣吧,你從明天開始就到莊子裡養病,順便看著那個張小小,若是瑛哥兒也在那裡,你正好陪著他讀書。”
“什麼?你要把我送到莊子裡養病?我有什麼病,我身體好著呢,我不去!”吳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剛才說了,如果不是秦家沒有先例,他便要休妻了。
“你還嫌不夠丟人?你以為程家表妹走了,這件事就完了嗎?你不要臉面,我和兒女們還要!明天一早我就讓人把你送到莊子裡去,你廢話少說!”
秦牧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吳氏知道秦牧是動了真怒,她不懂朝堂中事,便隱隱猜到定是四皇子給他氣受了,連忙上前幾步,從後面拉住秦牧的衣裳,道:“老爺,我這會兒更不能走啊,李貴妃孃家弟弟娶媳婦,我每隔一兩天都要去一趟,幫著操持呢,不如我託了廣安伯夫人,給貴妃娘娘帶個話,請她老人家在四殿下面前為你美言幾句?”
秦牧越聽越怒,轉身一把將吳氏推開,低聲吼道:“以後不許你再去李家,還有,我這就去和大哥說,請三弟媳代主中饋,你等著交對牌吧。”
說完,他大踏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