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堂裡,羅錦言換下那身看上去很欠揍的褙子,改穿一件銀紅小襖,配了條下襬處繡著秋海棠的挑線裙子,頭髮簡單挽個纂兒,只插一支紅珊瑚簪子。
元姐兒還睡著,豫哥兒卻還挺精神,乳孃抱著他在屋裡走來走去。
羅錦言有點捨不得兩個孩子,可是孩子的爹還在等著她。
她親親豫哥兒,又親親元姐兒,對乳孃們道:“我在攬翠亭裡,他們兩個有什麼事,你們就讓人去找我。”
乳孃們都是秦家的家生子,這些規矩自是懂的,大爺今天休沐在家,和大奶奶說說話,看看景,她們若是丁點大的事就去打擾,那不是找不自在嗎?
攬翠亭已用帳子圍了起來,羅錦言見了眼珠子都瞪起來了。
秦珏說要在攬翠亭外面圍起帳子,她看看天氣還暖和,就準備了幾匹煙羅,既能隔蚊蟲,也不防礙欣賞風景,坐在裡面還有情調。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準備的煙羅全沒用上,也不知秦珏從哪裡找來的厚布,把攬翠亭圍了個嚴嚴實實,若不是這厚布只有一人多高,她都懷疑人在裡面會被憋死。她遠遠走過來,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她自言自語:“大爺這是要幹嘛?”
夏至臉上一紅,低著頭不說話了。
還能幹什麼?大爺保管不讓人進去服侍。
外面看不到裡面,您說大爺要幹啥。
羅錦言輕輕嘆了口氣,對夏至道:“你們留在這裡吧,若要服侍再叫你們。”
帳子上有簾子,羅錦言撩簾進去,差點沒有認出這是攬翠亭。
美人靠上鋪了厚厚的條墊,還放著大迎枕,甚至還有一條薄被。
中間的石桌上擺著幾樣精美的菜餚,還有用水晶壺裝著的青梅酒,那酒宛若凝碧,羅錦言一眼就能認出來。
秦珏半靠在美人靠上,長腿搭在石凳上,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他一大早就來了攬翠亭,這都是他準備的。
羅錦言的心軟成了一團兒,她快步走過來,一頭扎進秦珏懷裡。
“惜惜,你看這樣多好,若不是圍了帳子,你哪敢鑽到我懷裡來?”秦珏笑著親她。
“可這樣就看不到外面了,而且還像偷|情一樣。”羅錦言想起外面站著的夏至等人,臉頰飛起兩抹潮紅。
她的這個樣子,看得秦珏心裡癢癢的。
早晨才和她親熱過,可是現在卻又......
不過就是素了一年而已,圓房之前那二十年不是也挺過來了?
秦珏拿起一顆秋李子,正要剝皮,羅錦言伸手搶了過來:”我喜歡連皮吃,這樣酸一點兒。”
秦珏失笑,他很懷疑如果再生一胎,說不定會生一對小子。
“何家的人打發走了?”秦珏問道。
“還沒,不過我已經安排好了,對了,和何家的親事你是怎麼看的?”
秦燁雖然做了族長,但和以前沒有區別,只管族中庶務,大事上全都交給了秦珏。
因此,羅錦言需要知道秦珏在這件事上的底限。
聽她這樣問,秦珏便猜出了她的心思,正色道:“何家人把你氣暈過去,兩家還有什麼可談的?何家小姐若是來賠禮道歉也就罷了,若不是,你無需客氣,兩家的關係是禮尚往來,而非死纏爛打,他們何家做得過份,我們也不怕撕破臉皮。”
羅錦言嗯了一聲,又吃了一顆秋李子,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何藥要拿鞭子抽我。”
秦珏臉色大變,他一把抱起羅錦言,正面看了看,又把她抱著轉過身來,從後面又看了看,甚至連頭髮裡面也扒開看了,若不是羅錦言把他的手給拿開,下一步就要脫衣檢查了。
“我沒事,翠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