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羅家的銀子,憑著高蘊的人脈,自是能保住郎家子弟的前程,因此在羅錦言看來,郎士文早就遠走高飛,隱姓埋名去過他的舒坦日子了。
所以她雖然猜到這個所謂的欽犯是錦衣衛的人,可也沒有往郎士文身上想。
“你確定那人是郎士文?”羅錦言問道。
當初是郎士文暗中奉旨殺死趙熙,在他領命而去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是個死人了,這道密旨是趙極親自下的,趙極要殺死親生兒子,當然不能留下活口。
若是趙極得知郎士文還活著,是一定要讓他死得乾乾淨淨的,而且還會把郎家斬盡殺絕。
所以郎士文絕不會冒險留在京城,。
秦珏點點頭:“開始時我便覺得他的身形似曾相識,後來聽到鄒尚和手下的話,便能肯定他就是郎士文。”
他煩惱地搖頭:“我就是想不明白,他為何會留在京城,還有,鄒尚並非專打落水狗的人,他也不會貿然去抓郎士文,這應是皇帝的旨意。”
趙極派錦衣衛大張旗鼓抓郎士文,就不怕郎士文當眾說出趙熙是被他賜死的?
羅錦言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郎士文從孫家屯子帶走過羅氏女,並且暗中向楊善宗亮出羅氏女這張底牌,又是他把羅氏女送回來的。
或者,趙極之所以要抓住郎士文,與趙熙沒有關係,而是因為羅氏女?
羅錦言想不明白,秦珏也不明白。
但是這件事也給他們敲響了警鐘,展二鵬不能留在京城了。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就連秦珏也不知道展二鵬的行蹤,他也沒有刻意去留意,除了與展二鵬的幾次密談,也就是帶著展二鵬見過錢萬了。
趙奕之所以派了展二鵬來京城,除了與他會面,應該還有別的原因。
展二鵬做過斥候,他最擅長的事情和鄒尚、郎士文差不多,便就是刺探情報和暗殺,可秦珏也知道,趙奕不會派人去行刺趙極的。
當初所謂的雲南刀海派人進宮行刺趙極,不過就是觀棋和展二鵬搞出來的嫁禍而已。刀海剛剛起事時,是得到趙奕的支援的,觀棋還是他的首席軍師。
後來觀棋帶領十萬軍在湖南起事,擁立重興皇帝趙熙登基,遠在西北的趙宥便趁機挑撥離間,不但給刀海送去火炮,還說服刀海與趙奕分道揚鑣。
而那時趙極的主要兵力都用在對付趙奕身上,於是便有了刀海行刺趙極的事件,這件事的最終結果,便是趙極給西南增兵幾萬,將刀海打退了二百餘里,照此下去,再打下去,刀海便敗出大周領土了。
當天夜裡,秦珏便給展二鵬換了住處。
當然,這對他而言只是一件小事,更重要的是,他從書房裡搬回來,堂而皇之睡到了床上。
“惜惜,我們以後不要再鬧彆扭了,我也不會再惹你生氣,你看看,我都成什麼樣子了,好在我們已經成親了,否則岳父肯定看不上我。”
他是憔悴了,但卻沒有殘花敗柳的風韻,反而多了幾分滄桑。
羅錦言看著燭光下的那張俊臉,忍不住笑了出來。
算了,羅氏女已經進宮了,秦珏也盡力彌補了,這件事就這樣吧,饒他這一次。
第二天早上,秦珏心滿意足地起床,精神抖擻,神采奕奕,羅錦言卻是累得睡到日上三竿,在阿樹的嗚咽中醒過來。
她剛剛梳洗妥當,立春便捧著一份拜帖進來。
秦珏雖然已經官居三品,但在京城裡算不上顯赫,一個三品誥命的頭銜,還比不上秦家大奶奶的身份。但是自從秦珏做了刑部侍郎以後,羅錦言的交際圈子也有不同。以前出入明遠堂的,大多是秦家的通家之好,而現在則多了一些以前沒有來往的人家。
比如高家。
如果是別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