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重新安排。
高蘊到工部的時候,廖雲已經在了,那時高蘊對廖雲並不瞭解,只是知道他是揚州廖家子弟,庶吉士出身。可是前不久,因為打聽秦珏的事,他這才知道,當年秦珏、廖雲、常一凡這三個人私交很好,之後廖雲去了福建造船,這才少了聯絡。
因此,他看到廖雲,便覺得很是膈應。
真是的,哪裡都讓他煩心,家裡是這樣,內閣是這樣,現在連工部也這樣。
“你回來有何打算?”高蘊問道。
廖雲一怔,我又不是外放的官員,任期滿了要重新跑官,我本來就是以員外郎的身份,到福建督辦的,這是出公差,現在公差出完了,我回來了,原本幹什麼,現在繼續就行了,你卻問我有何打算,不是應該你們交給我差使嗎?
但廖雲一向圓滑,他微笑道:“下官昨天才回來,今天是來交差的,順便把下官從福建帶來的特產,給諸位大人和同僚們分一分,您的那份已經送過去了。”
高蘊點點頭,這才發現自己是說錯話了,他只是不想讓廖雲留在工部,在他的眼皮底下。
“你一走兩三年,衙門裡也有了些變動,你既然是剛回來,那就回去休息幾天,其他的事過些日子再說。”
高蘊邊說邊走,留下廖雲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
廖雲在福建時,與秦珏和常一凡的書信從未中斷,秦珏倒是很少回信,十封信回一封,廖雲不以為忤,好在常一凡是個勤快的,每封信必回。
於是廖雲對於京城裡的事也有所瞭解,可能是感同身受,他聽說高蘊是外室子時,還多了幾分同情,可是後來常一凡說高蘊給皇帝引見了一個叫王承秋的道士時,廖雲便只有鄙夷了。
他也是外室所出,只是不同的是,他被廖家認祖歸宗,如今又成了廖家這一代裡前途最好的,而他也一直都在奉養生母。
他也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但是他始終認為,無論你做什麼,都要有個底限,他自認不是正人君子,但是給皇帝送道士採補的事,他永遠也不會去做。
他回味著高蘊對他的態度,一刻不留,抬腿去了隔著半條街的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