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問霞姐兒:“霞姐兒,大伯母好看嗎?”
霞姐兒自幼長在江蘇句容,回到京城以後先是孝期,後來羅錦言坐月子,她和羅錦言並不熟,聽母親問她,她害羞了,縮到何氏懷裡,小聲說道:“好看。”
羅錦言從霽紅手裡拿過一隻描紅匣子,推到霞姐兒面前:“這是你大姐姐剪的,讓我帶過來替她送給你的。”
霞姐兒看看何氏,又看看羅錦言,這才把匣子接過來,何氏幫她開啟,匣子裡面是厚厚一疊窗花兒。
“哎喲,這是元姐兒剪的啊,這小手可真巧!”何氏驚歎不已。
霞姐兒也驚訝地張開小嘴,她見過大伯母家的姐姐,和她一樣也是小孩,小孩也會剪窗花啊,還剪得這麼好看,大姐姐一定很膩害。
羅錦言對何氏道:“等你的身子養好了,帶著霞姐兒回九芝衚衕住幾天,也讓霞姐兒認認親戚。”
何氏使勁點頭,道:“多虧大嫂把常貴家的和若谷家的借給我,否則我這府裡還不知亂成什麼樣子。”
羅錦言從外面進來時,見一路上不論是小廝還是丫鬟婆子,該有的地方全都有了,雖然還是怯生生的,但中規中矩,想來這些日子常貴媳婦和夏至沒有白忙。
她又和何氏說了會家常,便起身告辭,何氏讓乳孃抱著霞姐兒去送她,剛剛出了二門,就見秦瑛站在二門口上。顯然不是剛好經過,應該特意等在這裡。
“大嫂,何氏病著,這些日子家裡的事多虧有您幫著操持,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當面謝謝您。”秦瑛說著鄭重地向羅錦言深施一禮。
羅錦言也只是剛從昌平回來時遠遠地見過秦瑛一次,現在仔細看,秦瑛已和當年離京時有了變化,以前的秦瑛總帶著幾分輕浮和自以為是的風|流倜儻,現在幾年不見,臉上多了風霜,舉止沉穩大方,提到何氏時,眼睛裡有一抹掩不去的傷痛。
羅錦言嘆了口氣,對他說道:“三弟妹是個實心實意的,三叔多珍惜她吧。”
秦瑛的眼角紅了,他道:“大嫂,我知道何氏的好,我會好好待她,決不會辜負她。”
羅錦言微微頷首,帶著丫鬟們離開了帽沿衚衕。
立春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大奶奶,三爺像是變了一個人。”
羅錦言展顏一笑:“好在是變得越來越好了。”
立春笑了,問道:“咱們這會回府嗎?”
羅錦言掏出懷錶看了看,對立春道:“時辰還早,咱們去奇巧館吧。”
她剛出月子,秦珏一定不讓她到處去,趁著秦珏不在,她要把這些日子想去的地方全都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