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庶務太久了,整日和商賈們打交道,說話辦事宛如婦人,連主見也沒有。
“我可聽說那位羅家小姐以前口不能言,如今雖然病好,想來仍舊口拙,大哥想讓她幫著勸說玉章,怕是會貽笑大方。”秦牧說道。
秦燁額頭的青筋動了動,終於還是沒有忍住,不悅道:“二弟,羅家小姐是閏閣女子,她的事情外人不足道也。”
話外音,你一個做叔伯公公的,有什麼臉說三道四。
秦牧也覺失言,乾笑兩聲,岔開話題,對秦燁道:“給玉章早點成親也好,省得他整日在外花天酒地,惹些禍端。”
送走秦牧,秦燁獨自在書房裡枯坐良久。
他看著書案上的淺綠玉樹根筆洗,那是父親秦老太爺給他的。
父親大人啊,您可知道您給秦家埋下了多麼大的禍端啊!
他嘆了口氣,從書架上拿過一本黃曆,翻看了一會兒,又取出秦珏和羅錦言的生辰八字,用筆在紙上測算。
次日一早,他把抄在紙上的幾個日子交給長隨大圍:“拿上我的名帖,連同這張紙送去欽天監,交給黎監正,就說我不便到他衙門裡去,請他幫忙掌掌眼。”
到了傍晚時分,欽天監的日子便測算出來了,看著紙箋上的三個最適合秦珏和羅錦言的日子,秦燁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無論如何,讓秦珏早日娶妻生子,延續血脈,也算是完成了父親的一個心願。
秦珏並不知道這些事,一大早,他便來到楊樹衚衕拜訪李毅。
他還只是在李毅剛到京城時,跟著秦燁來過一次,之後就下場了,也就沒有時間再過來。
李毅很高興,讓李青風作陪,留他用飯。
用過午膳,三人坐在宴息室裡飲茶,李青風道:“都是陳茶,玉章不要嫌棄。”
秦珏笑道:“如今福建的陳茶也是有銀子也買不到啊,想不到青風兄還屯了這等好貨。”
李青風訕訕地笑:“哪裡,多虧惜惜當年提醒,我才屯了一批,如今看來還是屯得少了,應該再多屯上幾船。”
李毅早就聽李青風說過屯茶的事,當時他也曾暗道兒子膽大,竟然因為十來歲小姑娘的一句話,便屯了幾萬兩的茶葉,好在沒有賠,幾萬兩賺了十幾二十萬兩。
秦珏卻是第一次聽說,便問道:“羅小姐提醒的?”
李青風與有榮焉,樂得在妹婿面前誇誇妹妹,可又怕秦家書香門第,不屑商賈之事,便道:“當年我來往福建和京城之間,惜惜便說要多屯些福建茶葉,那時她只有十一二歲,沒想到一句小兒之言,卻一語成讖。”
他說得輕描淡寫,秦珏心中卻如萬馬奔騰。
他的惜惜,對所有對她好的人,全都在意,全都要幫襯。
就連馮雅欣這樣和她沒有任何瓜葛的人,她也照顧得妥妥當當。
既聰明又善良,他怎麼就能找到這麼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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