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年少的秦珏只有一個念頭:他要給她怎樣的繁華錦繡,才能不負上天讓他遇到她一場。
“秦大爺。”丫鬟們紛紛施禮,態度恭敬而又疏離。
“你怎麼在這裡?什麼時候來的?”羅錦言問道,臉上紅粉緋緋,額頭還有一層薄汗,亮晶晶的,更顯明豔動人。
“世叔讓我看著把樹種上,我恰好想起有件事要和你說,看到你這裡的門虛掩著,就走了進來,打擾之處還請見諒。”
秦珏口中說著見諒,人卻老實不客氣地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一個總角的小丫頭連忙去拿了繡墊過來,卻又不知該不該拿過去。
夏至則和常貴媳婦飛快地交換了眼色,兩人衝著秦珏福了福,便轉身進了屋子,其他丫鬟見了,立刻明白過來,也默不作聲地去做各自的活計,有人整理花木,有人去洗衣裳,但全都離得遠遠的。
只有先前的小丫頭還拿著繡墊站在那裡,羅錦言看看她,對秦珏道:“你起來,讓我丫頭把繡墊放上。”
秦珏挑挑眉,還是站了起來,那小丫頭飛快地在兩個石凳上各放了一方繡墊,也學著大丫鬟們的樣子,福了福,轉身走開了。
秦珏輕笑:“你屋裡的人都很知情識趣。”
羅錦言瞪他一眼,沒有理他,坐到其中一個石凳上,沒好氣地問道:“你給我爹喝了什麼迷湯,讓你到我家登堂入室?”
“沒有,我只登堂沒入室,剛才在院子裡種樹,現在則在院子裡陪你說話。”秦珏臉上都是笑意,看在羅錦言眼裡,就是一肚子壞水。
這時,白九娘帶著兩個小丫頭捧了香茶過來,春寒乍暖,羅錦言把茶杯捧在手裡,感受著那絲暖意。
秦珏看到了,立刻沉下臉去,責怪地看向白九娘:“去給小姐拿件披風來。”
他剛說完,就看到羅錦言正在瞪著他,他立刻醒起,他曾經說過,白九娘給了她,就是她的人了。
既然是她的人,他有何權利發號施令?現在還沒有成親呢。
他剛想解釋,羅錦言已經開口了:“我小時候身子弱,所以這些年來我喜歡凍一凍。”
凍一凍?
秦珏隨即便明白了,她是在增強自己的抵抗力吧。
他還記得初見她時,她又瘦又小,臉色蒼白,莊子裡的丫鬟婆子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她。
可也不過幾年,她不但能流利講話,而且面色紅潤,個頭也長高了。
她就是這樣一點點地克服著自身的羸弱,讓自己一日日強壯起來的吧。
這些年來,這看似嬌滴滴的小姑娘究竟是怎麼渡過的,從最初的不會說話,到後來慢慢說出幾個字,最終能像現在這樣笑語盈盈。
他的目光越發火熱,燙得羅錦言臉上火辣辣的,反倒不覺得冷了。
“你找我什麼事兒?”她問道,語氣有些乾澀。
“......是有事”,秦珏回過神來,最近每次看到他,他都會魂不守舍,他自嘲地笑了笑,問道,“李文忠是趙宥的人吧?”
羅錦言沒有想到他會問她這個問題,他怎麼會來問她呢。
她答道:“是。”
秦珏笑了:“看來我沒有猜錯。”
“你差點做了他的孫女婿。”羅錦言道。
秦珏笑意更濃:“即使沒有你,我也會拒絕,所以你不用吃味。”
吃味?他說她在吃味?
羅錦言沉下臉去。
秦珏卻是收放自如,看準她說話比一般的人慢半拍,便搶著說道:“吏部侍郎梁汾忽然回到京城,在此之前,他因家中長輩病重告假侍疾了,現在回京銷假,你怎麼看?”
梁汾啊。
羅錦言記得這個人,前世這個時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