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還是謝禮,這次是謝你在騾車裡救過我。”他道。
原來是那次啊,可那次她並不是心甘情願要救他的。
不過,她最終還是救了他。
“哦,好的。”她道。
他輕聲笑了:“你一向都是這樣的嗎?也不客氣客氣。”
“我救過你,你來謝我,有何要客氣的。”她慢條斯理地說道。
他發現她的每句話都是言簡意駭,慢悠悠的,卻讓她的聲音格外的軟糯。
“你還是不能說很長的話嗎?”他問道。
“有時可以,但多數不行。”他沒有忌諱,她回答得也坦然。
他點點頭,道:“明年我不能來這裡看煙花了。”
“我可能也出不來。”她道。
“開春以後我就離開京城,我買了一條船,會去東海。”他注視著不遠處的冰湖,平靜地一如往常。
“做海盜的話,只有一條船不夠。”她說得很認真。
他側過臉來看著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怎麼和我一個朋友一樣,我說要去東海,你們就說我要去做海盜,我去找人不行嗎?”
羅錦言沒有笑,她不覺得她有什麼可笑,馬販子改行當海盜,難道可笑嗎?
“到海上找人?”她問道。
“嗯,我去找我娘。那年我四歲,也是上元節的晚上,我娘帶我來到這裡,那夜的煙花也很美,我很開心,我娘怕我著涼,把我抱到車上,她讓我要聽祖父的話,要好好讀書。”
羅錦言沒有說話,默默地聽他說下去。
他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自言自語,或者,他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而已,不論這人是誰,也不論這人想不想聽,在沒在聽。
“後來我就睡著了,等我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了,我躺在家裡的炕上。”
“我哭著要找娘,乳孃抱著我只是哭,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我爹和我娘吵架,我娘帶著我出去,把我留在騾車上,讓車伕送我回來,她卻不知所蹤。”
“祖父把我接到他的園子裡,可我不死心,我要找我娘。可是沒有人去找我娘,連我爹也沒有去找,有一天我偷偷溜回原先住的地方,我想問問我爹,為什麼不去找我娘。”
“我聽到有兩個嬤嬤正在悄悄說話,她們說我娘一定是跑回東瀛了。“
“我找到我爹,問他這是不是真的。我爹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然後一言不發地走了。”
“那天我一直都在哭,可是沒人理我,幾天後,家裡就給我娘辦起了喪事,還讓我在棺材前磕頭,可我知道,那棺材裡放的只是我孃的一套衣裳和頭面。我去找那兩個嬤嬤,我想讓她們給我做證,可我找遍家裡的角角落落,也沒有找到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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