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讓他到茶房裡等一會兒,他便算著時辰,估摸著羅小姐該出來了,便迎面走過來。
他當了四五十年的僕從,這種事情誰也不如他有經驗。
他聞聲不緊不慢地轉過身子,又向羅錦言施了一禮,低聲道:“羅小姐,可是叫老奴嗎?”
“就是叫你,你家在梅花裡有間書局,我明天未初過去買書。”
“小姐放心,老奴記下了。”
管三平回到明遠堂,幾乎是一路小跑著來到含翠軒。
“大爺呢?”他問空山。
空山正在樹下打盹,見到是他,連忙站起身來,規規矩矩地道:“沈世子來了,大爺和他一起出去了。”
管三平嘆口氣,好在羅小姐明天才去書局,如果是今天去,大爺給錯過了,知道以後還不給急死了?
秦珏直到用了晚膳才回來,一回來就知道了這件事,他站在那裡半天沒有動彈。
他已經好久沒去羅家了,她還要興師問罪?
上次的事他只是做了一點點事,主要還是她來實施的,也不算是多管閒事,她不應怪罪他吧?
那她找他有什麼事嗎?
該不會讓他死心吧?
秦珏早早睡下了,這是他的習慣,他從來不會輾轉反側,他從小就相信,只有精神百倍,才能面對困難。
何況,她給他的困難,他求之不得。
他提前一個時辰去了梅花裡,出門時又折回來,把書案上的那隻黃楊木匣子揣進懷裡。
未時,羅錦言帶著夏至走進書局大門。
秦珏遠遠站在一排大書架前,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
羅錦言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問道:“你看我幹嘛?”
“我在想為什麼會有這樣出色的人?”他的眼睛裡都是笑,口氣卻很嚴肅,明明是赤|裸|裸的恭維,卻讓人相信這一定是肺腑之言。
“過譽了,如果不是有你,我也沒想這樣做。”
是啊,這種陰損的主意真不是她想出來的,但卻很對她的胃口。
秦珏眼中的笑意更濃:“你該不會是專程來謝我的吧,不用謝不用謝,我只是湊巧而已。”
羅錦言懶得理他,直截了當地說道:“若是閩軍攻入京城,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