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愈是小心翼翼,沈家宥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猶豫和不安。
真tm活見鬼。
蘇岑還想掙扎,又擔心碰翻灶臺上的鍋碗,一顆心糾結到了極點。就在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時,門鈴突然響了。
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的敲門聲,夾雜著顧楠的大嗓門隱隱地傳了進來。
蘇岑趕緊從對方的懷裡鑽出來,手忙腳亂整理自己的頭髮和衣服。旁邊的沈家宥冷著一張臉,咬牙切齒低聲罵了句:“早知道當年就不該交她這個朋友。”
這話聽上去又兇又無奈,蘇岑忍不住笑出聲來。但很快她又有點笑不出來了。
沈家宥開了門,把顧楠和管陽放了進來。從他倆踏進大門的那一刻,視線就沒從蘇岑身上移開過。
顧楠甚至誇張地大叫一聲,轉身就準備走:“打擾打擾,真沒想到你倆進展這麼快。”
表演過於誇張,顧楠一下子就撞到了管陽身上,把他手裡的袋子撞得七零八落。
其中一袋掉在地上,裡面的湯汁灑了一地。
沈家宥的臉色愈發難看,拎著顧楠的衣領不放,直接把盒紙巾塞她手裡:“收拾乾淨,否則今天別想走。”
顧楠一副二皮臉的架勢,笑嘻嘻蹲下/身來擦湯汁,邊擦邊道:“我也不想走,就怕你單身多年按捺不住,被我們倆攪了好事兒得多難受啊。”
說完還衝管陽拋了個媚眼:“你是男人,你說是不是?”
管陽一臉尷尬的樣子,小聲跟沈家宥解釋:“真不是故意的。她聽說你家多了兩隻貓,非拉我過來瞧瞧。我這也是沒辦法,迫於淫/威,兄弟你多擔待啊。”
“沒法兒擔待。你當年就不該娶她,整個一禍害。”
顧楠一聽不樂意了,把紙巾往地上一扔:“什麼意思啊沈家宥,有異性沒人性是吧。不就耽誤了你們的好事兒嘛,至於這麼編排我嘛。你看人家蘇岑,就很大度。”
說著去拉蘇岑的手,一臉抱歉道:“我真沒想到你會直接上他家來,我以為就打個電話。對不起啊,我收拾完馬上走,馬上就走哈。”
“不用急,不是要看貓嗎?”
“貓有什麼好看的,哪天看都一樣。倒是你們倆……”
“我們倆在談正事兒,如今談完了,我也該走了。”
顧楠哪裡會放她走:“什麼正事兒,你們能有什麼事情?”
“前兩天他組裡發生的案子,你們應該也聽說了吧。”
管陽點點頭:“是聽說了,阿宥還被叫去問話是怎麼的。不是說已經洗清嫌疑了嗎?”
蘇岑沒料到這事兒有了進展,立馬望向沈家宥。後者痛快地點了點頭:“出事那會兒我有證人,警方就沒再找過我。這還得謝謝你,把死亡時間估算得那麼準確,要不然我還真有點說不清。”
齊諾的屍體是蘇岑和師父劉傑一起做的解剖,最後的死亡時間報告也是她寫的。報告交上去後她沒再刻意打聽過那樁案子,想不到這麼巧,就在這段時間裡沈家宥正好有個時間證人。一下子就洗清了他的嫌疑。
“那挺好,恭喜你了。”
顧楠嫌棄地拿手肘捅捅她:“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麼可恭喜的。他沒事兒你也該高興才是。來來來,正巧咱們帶了夜宵過來,索性開兩瓶酒慶祝慶祝。”
說著指揮管陽把帶來的外賣擱到茶几上,又熟門熟路去開沈家宥的酒櫃,從裡面拿了一瓶香檳和一瓶紅酒出來。
蘇岑本來要走,被她一把拽住摁進了沙發裡:“今天不醉不歸,誰也不準走。我知道你們隊裡的紀律,如今他既然已經沒了嫌疑,大家一起吃頓飯也不算違規。老同學老相好,怎麼著也得喝個交杯酒什麼的……”
管陽趕緊攔著她,好言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