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
酒自然不是她喝的,但酒吧裡喝酒的人多,她再怎麼小心衣服上總也會沾上一些。更何況馮其正一杯接一杯地喝,偶爾還湊近到她身邊說話,那味兒燻得她渾身難受。
本來他也要給她叫杯酒來著。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我的女兒怎麼能不會喝酒。”
但蘇岑以身上不能沾酒味怕被人發現為由拒絕了。
沈沁這鼻子,屬狗的吧。
自認為抓著蘇岑痛腳的沈沁十分得意:“看不出來,優等生大晚上跑出去跟人喝酒,膽子不小。”
“我沒喝酒。”
“誰信你。”沈沁突然湊近到她耳邊,咬牙道,“你這人向來兩面三刀最會演戲。別人能被你騙到,我可不會。像你這種人,也就配活在陰溝裡,一輩子也別想逃出來。”
蘇岑被馮其正纏了一晚上,本就心情不好。聽得這話後不免失笑:“我是什麼樣的人?我這一切不都應該是你的嗎?”
聽到這話,沈沁瞳孔瞬間放大。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來不及細想便出手狠狠推了蘇岑一把。
“去死吧!”
蘇岑原本站在第一級臺階上,被她一推腳一崴,後退兩步重重地摔回了玄關處。倒下的時候一個不留神撞到了鞋櫃的一角,疼得她眼冒金星。
沈沁還覺得不解氣,衝下去正要揪她頭髮,就聽身後有人冷冷道:“你們幹什麼?”
是沈家宥的聲音。
沈沁立馬換了個姿勢,伸手把蘇岑從地上扶起來,邊扶邊道:“表姐你小心點,是不是酒喝多了站不穩?”
給自己洗白的同時還不忘抹黑她。蘇岑覺得沈沁這人其實也挺厲害。
沈家宥盯著兩人看了半天,眼神始終陰睛不定。沈沁站在那裡心裡直打鼓,生怕她哥會追究下去。
空氣一時間有點凝固,不過短短一分鐘,她緊張地額頭上都滲出了細汗。
結果沈家宥像是信了她的話,沒再追問什麼,只不耐煩地衝兩人道:“都給我回屋去。”
沈沁立馬拽著蘇岑的胳膊往裡走。
“表姐你小心點,可別再摔著了。”
一路陪著蘇岑回了房,眼見她進屋關了門,這才長出一口氣。
雖然嚇得半死,可一想到她哥居然沒管這個事兒,心裡又有點高興。之前蘇岑讓蚊子咬了幾個包,他都連買兩瓶藥膏。今天居然對她額頭上的包視而不見。
沈沁突然有點好奇,真想問問蘇岑,她到底怎麼得罪她哥了?
哼著小曲一路上樓,一直到進了房沈沁才想起來一件事兒。
她哥是沒管她推蘇岑的事情,可他也沒追究對方喝酒晚歸這個事兒。所以今天這事兒,他是各打五十大板解決了?
沈沁的心情一下子又變得忐忑起來。
得想個辦法讓他徹底厭惡了那個女人才行。
蘇岑回房後顧不上去理額頭的那個包。她坐在書桌前,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了馮其正給她的紙條。上面列了好幾條,都和鄺明依有關。
比如她常去哪些地方,喜歡吃什麼喝什麼,有什麼興趣愛好。
“你多留意著點,回頭打電話告訴我。”
蘇岑有點鬧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他攛掇蘇建設夫婦拿著親子鑑定來找鄺明依,無非就是為了要錢。上次在學校附近的巷子裡,聽得鄺明依一直說她是自己的侄女,還氣得要拉她來沈家捅破這個事兒。
可他讓自己做的這些事兒,又不像是要錢那麼簡單。
難道他對鄺明依還餘情未了?
都過了這麼多年,馮其正看著也不像是個深情的人。蘇岑摸不透他的用意,心裡只覺得七上八下。那張紙在手裡攤開又揉皺,來來回回好幾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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