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職業底線地公佈了這張照片。不過他們還算不是太過分,在登出的時候給照片上的人臉打上了馬賽克。
這事兒在當時曾引起不小的轟動,但因為程婕人氣並不算旺,警方後來的調查又說是自殺,所以這事兒熱過一陣兒,很快便歸於平靜。
想不到這案子跟蘇岑有關。
沈家宥看著從廚房走出來的蘇岑,晃了晃手裡的紙,問對方:“這案子是你經手的?”
蘇岑將烙好的一碟餅擱到桌上,探頭看一眼那張紙:“是,去年的事情,屍體是我解剖的,死亡報告書也是我寫的。”
她還見過死者的家屬。因為當時家屬對自殺這個結論很不滿意,幾次三番來找她希望她能更改這個結論。
程婕的父母老來得女,那會兒都已經七十多。兩位老人一頭的白髮,拉著她的手哭得跟什麼似的。
蘇岑十分同情他們,可是事實就是事實,她不可能違背自己的職業操守。
後來因為她的拒絕,程婕的堂弟還曾來隊裡找過她麻煩,幾次把她堵在門口,甚至還曾偷偷跟蹤過她。
“他跟他堂姐的感情應該很深。”
沈家宥聽著蘇岑的講述,眉頭不由越皺越緊。
“所以他後來有沒有再找過你麻煩?”
“那倒沒有。張隊聽說他跟蹤我後之後,曾把他找過去好好地談了次話。而且那段時間因為怕我出事兒,我哥也天天接送我。”
“你哥?”
“就是……蘇易桐。”
沈家宥瞭然地點點頭,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看來你哥他倒是很痴情。”
蘇岑被他調侃得很不自然:“什麼痴情不痴情的,親戚之間互相幫忙而已。”
“哦,那你有沒有幫過他什麼?”
“我沒有什麼可幫他的,他也不需要我幫忙。”
蘇岑躲開沈家宥不懷好意的笑容,轉身又回了廚房。等她再次端著煮好的麵條出來時,發現沈家宥還站在那裡,手裡依舊拿著剛才那張紙。
她走上前去問:“怎麼,你懷疑這事兒有問題,你認識程婕嗎?”
“見過一面。我在美國拍戲的時候,她來我那兒試過一個角色的鏡。不過最後沒有用她,後來聽說她在國內出了事兒。”
“那你當時覺得她這人怎麼樣?”
沈家宥衝蘇岑挑挑眉,顯然不太理解她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她整個人精神狀態怎麼樣?因為我見過她父母家人,他們都說她不像是會自殺的人。”
“確實不大像。”沈家宥回憶道,“她是去年差不多這個時間出事的,而試鏡的時間是去年年初。當時她給我的印象挺深,因為她這個人很開朗。唔,甚至不能說是開朗……”
“那是什麼?”
“停不下來。一般人來試鏡都很小心謹慎,要不就表現得文靜優雅。但她不大一樣,活潑外向話也不少。她的英文並不好,但卻能跟現場的外國工作人員打成一片。兩方說著彼此都聽不懂的話,卻還能玩到一塊兒去。這樣的女生不多見。”
蘇岑點點頭,想起程婕的堂弟把她堵在巷子裡的時候,衝她吼的那些話。
“我姐怎麼可能自殺。她天天高興得不得了,跟誰都笑呵呵的。她的事業也在上升期,錢也賺得越來越多,你說她自殺個屁啊。她根本就是讓人謀殺的!”
這最後一句話在腦海裡迴盪個不停,讓蘇岑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沈家宥立馬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趕緊吃吧,面都坨了。”
蘇岑坐下來將麵碗拿到跟前,挑了一筷子吃了起來。客廳裡很快就只剩下兩人吸麵條的聲音。
蘇岑聽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