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感覺還是高三畢業的時候,她被沈家宥突然宣佈分手,打了個措手不及。那天晚上她回到家裡,一個躺在床上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哪怕得了高考省狀元,也衝不淡心頭的鬱結。
蘇岑沉默地站在貓眼前,手裡拿著的抹布不知什麼時候掉落在了地上。
她茫然地看一眼那塊布,正準備蹲下/身去撿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外有人沉聲道:“發現我不在,是不是挺難受?”
那聲音嚇蘇岑一跳,她想也沒想就頂了一句:“沒有,你怎麼還不走?”
“怕你傷心難過想太多,特意留下來陪你。”
“不必,謝謝。”
“不客氣,能給我開個門請我喝杯水嗎?”
“我家沒水,你自己上超市買去吧。”
“好吧。”
沈家宥說完這話後,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蘇岑清楚地從貓眼裡看到他走過自己門前,又走下樓梯,最後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眼前。
那股難受的感覺居然又湧了上來。蘇岑怒了,拿起抹布轉身進廚房,擰開水龍頭就開始洗抹布。然後她又開啟電視,特意調了個熱鬧喜慶的節目,將聲音開得很大,一邊擦灰塵一邊看電視,藉以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慢慢的,那股讓人不悅的感覺終於被壓了下去。
她擦了一圈後累得不行,額頭上冒了一層薄汗,想要喝口水卻意識到家裡只有剛燒開的熱水,不免又有點沮喪。
出院第一天,果真諸事不順。
蘇岑站在客廳中央長出一口氣,正打算找出錢包下樓去買水,就聽見有人在那兒摁門鈴。
她走到門邊開口問:“誰?”
“送水的。”
一聽就是沈家宥的聲音,這傢伙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送什麼水?我沒叫水,麻煩你走吧。”
“可你家裡這會兒沒水吧。”
“有水沒水都跟你沒關係。”
“口渴不難受嗎?”
蘇岑原本就乾燥的嗓子就像卡了什麼東西,連口水都有點難以下嚥的感覺。
怎麼會不渴,從醫院出來到現在她滴水未沾,還幹了半天的活兒。
只是她不願意跟這個男人服軟,她心裡的那股子氣壓了好多天,哪那麼容易就散。
沈家宥的輕笑聲隔著門板傳進來:“別跟自己過不去,不管怎麼生我的氣,該喝的水還是得喝。我還買了點吃的,你應該也餓了吧?吃飽喝足想怎麼罵怎麼罵,爺絕不還嘴。”
蘇岑很想翻他一個白眼。
什麼爺不爺的,根本就是一個無賴。
兩人在那裡僵持了五分鐘,最終還是生命之源佔了上風。蘇岑未免自己渴死,識時務地給對方開了門。
一開門才發現,沈家宥兩隻手裡都拎滿了東西,那沉重的袋子即便是他一個大男人,看起來都有點費勁兒的樣子。
更何況他也剛出院不久。
蘇岑又心疼了,把人讓進屋裡時抱怨了一句:“買這麼多幹嘛。”
“錢多啊。”
沈家宥說完一回頭,正對上蘇岑不滿的視線,立馬又改口,“主要是心疼你,傷了頭得好好補補,你這工作主要靠腦子。”
說說放下東西走到蘇岑跟前。
“來,讓哥哥看看,傷成什麼樣。”
一會兒的功夫又給自己降了好幾輩,蘇岑也是拿他那張嘴沒辦法。還以為漢堡吃多了能有所改變,想不到骨子裡還是跟從前一樣。
就像她第一次見他時,一模一樣。
沈家宥撩起她額前的劉海仔細看了看,還想伸手去摸那疤,卻被蘇岑避開了。他也不惱,只笑著道:“回頭給你找到去疤的東西,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