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飛龍獨自走在這條偏僻的小巷,昏黃的燈光在風中無力地搖曳,像是垂暮老人在掙扎,燈光忽明忽暗,將四周斑駁的牆壁照得陰森恐怖。牆壁上爬滿了青苔,在黑暗中彷彿是一隻只張牙舞爪的怪物。四周寂靜得可怕,只有他的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裡孤獨地迴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狂亂的心跳上,那聲音在寂靜中被放大,彷彿在向黑暗中的未知之物宣告他的行蹤。
他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但今晚,一種莫名的恐懼如冰冷的蛇,緊緊纏繞著他。他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自己,那目光彷彿能穿透黑暗,直直地刺進他的靈魂。可每次回頭,卻只有黑暗如墨,無聲地蔓延。
當他走到小巷盡頭時,一個黑影如鬼魅般閃過,帶起一陣陰寒的風,吹得湯飛龍脖子發涼。他的心猛地一緊,加快腳步,慌亂中腳下的石板路變得溼滑,彷彿是被黑暗中某種邪惡的黏液所覆蓋。然而,沒走多遠,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死衚衕,四周是高高的圍牆,牆面上滿是歲月侵蝕的痕跡,牆縫裡長出的野草在風中瑟瑟發抖,像是在為他的命運哀嘆。
就在這時,沉重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緩慢而有節奏,每一步都像是死神在丈量著與他的距離。那腳步聲在這逼仄的空間裡迴盪,和著湯飛龍劇烈的心跳,奏響了死亡的序曲。湯飛龍的身體開始顫抖,他不敢回頭,冷汗溼透了後背,寒意順著脊樑骨往上爬。
“你逃不掉的。”一個沙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那聲音像是破舊風箱發出的喘息,又像是砂紙摩擦著耳膜,彷彿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宣判。湯飛龍猛地轉身,看到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戴著一個破舊的面具,那面具上的紋路模糊不清,像是被無數鮮血浸染過。男人手上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刀,刀身的冷光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那是劊子手的標誌。
“你是誰?為什麼要追我?”湯飛龍的聲音帶著恐懼的顫抖,在這狹小的衚衕裡顯得格外微弱,彷彿風一吹就會消散。
劊子手沒有回答,只是舉起了長刀,向著湯飛龍砍來。長刀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湯飛龍拼命躲避,在狹窄的空間裡左閃右閃,他的手臂還是被劃傷了,鮮血濺在地上,和著地上的汙水,形成了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在慌亂中,湯飛龍發現牆角有一個破舊的梯子,梯子上的木頭已經腐朽,散發著一股刺鼻的黴味。他不顧一切地衝過去,爬上了梯子。劊子手在下面揮舞著長刀,每一次揮砍都帶起一片木屑,試圖砍斷梯子,但湯飛龍還是成功地爬上了圍牆。
他跳到了圍牆另一邊,發現這裡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工廠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像是化學藥劑和鐵鏽混合的味道,嗆得人呼吸困難。到處都是生鏽的機器,那些機器像是史前巨獸的殘骸,靜靜地臥在黑暗中。破舊的管道縱橫交錯在頭頂和腳下,有的還在滴滴答答地漏著不知名的液體,在地上形成一灘灘散發著惡臭的水窪。
然而,劊子手很快就追了上來。湯飛龍躲在一臺巨大的機器後面,這臺機器的外殼佈滿了灰塵和油汙,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儘量讓自己的氣息不被發現,希望能躲過這一劫。可劊子手似乎有著敏銳的直覺,他朝著湯飛龍躲藏的方向走來,每一步都踩在工廠的地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那聲音在空曠的工廠裡迴盪,如同催命的鼓點。
湯飛龍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在周圍尋找著可以當作武器的東西。周圍只有一些廢舊的零件和垃圾,散發著腐朽的氣息。
突然,他摸到了一根鐵棒。鐵棒上有些許鏽跡,握在手中卻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當劊子手靠近時,湯飛龍猛地衝出來,用鐵棒朝著劊子手打去。鐵棒與長刀碰撞,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在工廠裡久久迴盪。劊子手被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