塹。
她應該是不願意為妾的,應該是的
有那麼一瞬間,他希望奔來一股山洪,沖垮他心中橫著的那塊堰堤,將他所有求而不得一瀉而下。
容語微微嘆息,喝了幾杯,面頰浮現一絲紅暈,她輕輕一笑。
眼底的光是清淡的,也是瀲灩的。
朱承安的眼也隨之一晃,似有昳麗的光耀入他心底,也跟著笑了。
容語一心當差,不太能理解朱承安的求而不得。
她連著喝了幾杯,壯膽勸道,“恕臣冒昧,殿下為何這般痛苦?您登基在即,回頭一道聖旨下去,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周如沁還未成婚,未必沒存著等朱承安的心思。
在容語看來,朱承安這是庸人自擾。
朱承安聽了這話,如同得到了鼓勵,“是嗎?”眼神如鉤子一點點鑽出來,視線落在她清致的眼一動未動,“那卿言呢,可有喜歡的人?”
容語一口酒險些灑出,茫然看著朱承安,“喜歡的人?”
師傅教了她一身本事,甚至也教過人情世故,卻唯獨沒提過感情。
“喜歡一個人會怎樣?”她好奇問道。
朱承安低低笑了一聲,抬手敲了敲她腦門,只覺有趣,“卿言,你這是沒開竅呀”心裡不知不覺舒坦一些。
容語訕訕一笑,十分不好意思,“殿下,臣是什麼身份,哪有心思兒女情長?”
“那我來告訴你”朱承安半伏在桌案,手撐著額目光融融望著他,似吐真言,“喜歡一個人呢,你會時時想要見到她,一閒下來滿腦子都是她”
“將自己打扮得得體,做一切令她喜歡的事”
“擔心她的安危,在乎她的喜怒,若她眉間有憂愁,便恨不得去撫平”
容語一字一句聽來,嫌棄地搖搖頭,這些她通通沒有。
“偶爾見到她會心虛”
容語眼神嗖的一下直了,“心虛?”
每每遇見謝堰,便心虛,
她心突然慌了,“殿下您弄錯了吧?”
朱承安沒有答她,笑著將酒盞裡的酒一點點飲盡。
容語狠狠押了一口酒,壓壓驚,默默在腦海裡又過了一遍,她擔心許鶴儀吃不飽,害怕朱贇不開心,每每想到王桓便心痛,照朱承安這麼說,她難道喜歡這幾位兄弟。
絕不可能。
至於遇見謝堰心虛,應該是欠他太多人情的緣故。
一口口酒往喉嚨裡灌,將肺腑燒得灼烈了,方才舒服,不知不覺二人已喝完兩壇半。
朱承安果然半醉半醒,也不知是酒勁壯膽,抑或是徹底糊塗了,他拽住了容語的手腕,將她往自己懷裡帶,
容語摁住他胳膊,皺著眉,
“殿下”
朱承安醉醺醺地望著那張朝思暮想的臉,
蓄勢已久的種子,一股腦子破土而開,
“卿言你別攔著我我不想娶李思怡,我想娶你”
容語腦子裡轟了一下,混混沌沌的,絞成一片。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殿下您說什麼呢?”
朱承安拽著她,灼熱的呼吸寸寸逼近,一字一句道,“我心悅你,卿言,你願意嗎?”
容語木了一陣,緩緩回過味來,將手從他掌心抽出。
雖是微醺,腦子卻還清楚。
所以,朱承安這一年多來,絞盡腦汁不肯成親,是因為她
心中沒有任何波動,甚至是生氣的。
她扶著額默然片刻,
“殿下,在臣眼裡,您是君,臣對您沒有半絲男女之情,還望殿下及時止住不該有的念頭李姑娘名門之後,是滿城百姓親眼見證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