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贇倒是不慌不忙,一面安撫賀客,一面吩咐人去救火,王府下人紛紛湧上潑水,侍衛也頻頻掠入奔出,幫著朱贇搶奪重要擺件。
這是謝堰與容語商議的暗號。
容語頃刻如蝶影落在端王書房後窗,悄悄掀開一角,身影滾落而入。
瞬間一大片刀光朝她撲來。
一張無聲的網密密麻麻在她周身鋪開。
容語從腰間抽出雙刃,雙劍在手腕挽出漫天銀花,伴隨袖中催動的銀蓮,一片暴雨梨花針射出,
夜深,煙幕濃濃籠罩王府,酒席正酣。
朱贇性情疏狂,又最是個瀟灑男兒,絲毫未曾把書齋著火放在心上,一身鮮豔郡王服,流連在席間,上到皇親國戚,下到商賈鄰坊,名姓居然被他叫了全,眾人少不得傾杯相祝,他實在應付不過來了,便擰起王桓與許鶴儀替他招呼。
許鶴儀原是不肯,他最煩與人應酬,是個比謝堰還難請動的主,今日赴宴,完全是衝著容語而來,那日容語替他還債的事,被他爹知曉,許首輔暗忖,容語的銀子哪兒來的,那是司禮監掌印劉承恩貼補給義子的,他豈敢叫二人破費,連忙塞了些銀票給許鶴儀,叫許鶴儀還給容語。
許鶴儀卸不下這身傲骨,只想起兄弟為他捨得一身剮,心中有愧,遂接過銀票打算還給容語,可惜,任他尋了一遭,不見容語身影。
朱贇將他擰起,醉醺醺湊在他耳邊,“替我應付三輪酒,我帶你去見卿言。”
許鶴儀這才邁開步伐,替他招呼一些年輕士子。
廳內上席,端王端坐上首,左為朱承安,右為朱靖安,席間再有都督府幾位都督並朝中高官作陪,觥籌交錯間,絲毫不提朝事,話裡話外均是圍繞朱贇。
“贇兒年紀不輕了,王叔可有替他相好世子妃?”朱靖安輕聲問道。
端王撫須失笑,目光寵溺望著堂外的獨子,“且讓他再鬧兩年,他性情疏闊,受不得束縛,若是娶一房妻室回來,難免小兩口鬧彆扭,我與他母親也少聽些閒話。”
朱承安目色幽幽接話,“王叔疼兒實為罕見”他話落,意識到言語偏頗,立即住聲。
想是今日為情所困,懊惱自己身不由己,一時失了言。
席間也頃刻沉寂下來,朱承安不被皇帝所喜,世人皆知,恰才這話有埋怨皇帝之嫌。
很快端王擒起酒盞,與眾人一起給兩位皇子敬酒,將此話揭過去。
少頃,王府管家神色匆匆進來,附在端王耳邊低語,“黑白雙煞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