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起身相互見禮,謝堰將位置讓給了朱承安,反而站在了容語身側。
二人堪堪對視一眼,片刻又交錯開,目視席間。
五皇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四哥,倒沒旁的事,新科狀元周文亭欲結交容公公,怎知容公公自視清高,不接人家的酒,四哥既來了,怕是得罰他幾杯才成,否則傳出去,旁人都道四哥馭下無能。”
席上松乏的氣氛,被這句話頃刻攪了個乾淨。
容語緩緩眯起了眼。
五皇子今日非逼著她喝酒作甚?
莫非酒裡有玄機?
朱佑安這話可謂是將容語架在火上烤。
四皇子朱承安豈不知朱佑安有意針對容語。
他緩緩搖頭,“五弟言重了,劉公公□□出來的人,豈會不懂規矩,實在是我囑咐過他,今日不許他喝酒。”
朱佑安從善如流道,“既是如此,眼下該可以喝了吧?畢竟人家周狀元的酒盞已舉了好半晌呢!”
周文亭被夾在兩位皇子當中,站立不安,他侷促衝朱承安鞠了一躬,一時進退兩難。
朱承安臉上的笑意淡去少許。
正猶豫著,容語已先一步抬手,扶住了內侍新倒的酒,執起,緩緩往唇邊一送。
幾雙眼緊盯著她的動作。
容語聞了聞酒香,
奇怪,這酒無毒,為何朱佑安這般在意?
容語不再遲疑,一飲而盡,將空杯示意給朱佑安,
“殿下該滿意了吧?”
朱佑安眼底現了幾分喜色,“一杯怎麼行?怎麼著也得喝十杯吧?”
容語喝到
繁複的宮燈映亮容語清透的面頰,她這張臉,慣常是冷玉一般,不苟言笑,可此時此刻,卻如覆了一層淡淡的彤彩,圓袍烏帽亦遮不住她冷豔的容色。
就連二皇子朱靖安都不得不驚歎,這小太監長得可不是一般的俊。
朱佑安眯著狹長的鳳眼,不懷好意望她,“容公公這就醉了?今日怕是要輸了”
眾人的視線朝容語望來,見她眉梢微微泛出幾分酡紅,神情也與往日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