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接道:「我來。」
突然,砰的一聲,不是巨響,但把所有人都震了一下,他們統一而迅速的回頭,每個人的眼睛眨也沒眨地直勾勾盯著門口。
門框邊有一隻手,依然帶著白色手套,露出整齊的西裝袖口。對方抵著門,好像也只是抵著門。
緊接著,蘇柏焦急的聲音比他的人影還要先出現。
「你們快出來!快出來啊!」
玩家們反應過來,臉上都露出心有餘悸的神情,於是身後的那堆小東西顯得愈發恐怖,他們不敢再回頭,臉色難看地紛紛從安全屋裡迅速逃離。
藺懷生殿後,當他最後一個走出來的時候,在門口為他們抵著門的西裝管家似乎因為長時間維持一個姿勢而有些累了,從一邊換到了另一邊,變成了倚靠在門邊用脊背抵門。他很高,甚至有些過於高了,西裝和門框在這一刻好像都成為了限制他的存在,讓這個男人不得不低著偏頭,到最後這副身體似乎也稱為他的束縛之一。藺懷生路過他的時候有意識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對方同樣也在看他,歪著頭沖藺懷生笑了,那副樣子像一個危險的西裝暴徒。
藺懷生從裡面走出、經過、再到離開,他們之間只有極為短暫的接觸,可就在藺懷生彷彿要鑽出他的懷抱時,管家也自然地站直了身體,房門失去了抵擋的力量開始慢慢回彈,而男人的手也落在了藺懷生的肩上。
安全屋關門之前,他們離開之前,祂短暫捕獲了這個美麗的生命。
藺懷生揚起臉瞥了他一眼,但沒說話。
在祂澄黃色獸瞳般的眼睛裡呈現出的,是一個眼睛通紅的人類。不是藺懷生哭了,所有安全屋裡出來的玩家眼睛都是通紅的,紅到沒有眼白,而現在他們眼睛裡的紅血絲正以一種不甘願的姿態慢慢消退。
如果有人來看,如果有人能看到,就比如前頭的蘇柏,他估計會嚇得屁滾尿流,但在祂眼裡,這樣的藺懷生可憐又可愛。
像小兔子,像小蝙蝠,像每一個祂愛過或還沒來得及愛的樣子。
祂攬著藺懷生跟上眾人的腳步,心情很好。
「先生,希望下次您不要再賴床了。」
「在這座古堡裡,沒有一個良好的作息習慣,對你的身體可不好。」
管家把剛才的危機用荒誕的形成拆解,最終留下平常。
「但作為一名稱職的管家,每天提醒您按時起床,是我的職責所在。」
……
眾人坐在餐桌旁,這一次他們不再急著搜證。
《惡魔夜》這款遊戲正逐漸一點一點地揭露它的恐怖,六個人,兩個陣營,雙邊除了是對手,還需要共同抵抗遊戲的惡劣面。
直播間總在白天準時上線。
【看看他們的臉色,好慘,昨晚一定很有趣很刺激。】
【可惜了,晚上的時候我們看不到。】
【是啊,好可惜……】
到最後觀眾們甚至相互聊了起來。
【還沒吃上飯,好餓,你們呢?】
【還沒呢,餓死了。】
蘇柏嚥了咽口水,朝主位的管家看了一眼。
趙銘傳說:「你看什麼。」
被發現後蘇柏有些尷尬地辯解道:「本來我也不餓,但不是彈幕裡一直在刷餓嗎……」
蘇柏的話毫無意外引起直播間的無情嘲笑,但昨晚安全屋的五個人實在沒心情吃飯。好在管家似乎只根據他們是否集體出現在餐廳作為上菜的標準,不一會,六個人的面前就出現了標準的英式早餐。
藺懷生已經徹底恢復過來了,他開始用餐,而每當他杯子裡的紅茶空了的時候,站在他身邊的男人總是適時地添滿。
相比起藺懷生的淡然,趙銘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