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剛才聽到阿諾德先生說,他已經聯絡到了聯邦,現在是聯邦在追捕我們了。位置(236,xxx)的能量核心,我們還去拿嗎?」
c放棄得很果斷。
「不了。」
此前,c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敗。他幹得都是聳人聽聞的大案,過往只要有過一次失敗,就足夠他體無完膚死不知道多少遍。所以這一次,他也理所當然覺得自己不會失敗。但結果已經可以預料,比起失敗,他的名字則會變成黑暗分子任意嘲笑的恥辱,他永生都難再以centipede的身份遊走在這個世界。
但奇異的,此刻的c卻沒有太大的憾恨與怨懟。他的心情很坦然,很平靜,甚至對那個截然不同的未知新生活開始有了一絲憧憬和期待。可能這全部都因為他抱在懷裡的這個人,他放下槍就已經是這個結局的前兆。流亡逃奔,隱姓埋名,都因為他所意外得到的愛情而心甘情願。
甚至此時此刻被c抱著的小羊,似乎在「坐騎」漫長的移動中,以無憂無慮的想像打發他的無聊。
「上次說『最喜歡哪裡』說到哪了?」
c回應:「不記得了。」
小羊「啊」了一聲:「先生也不記得了啊。」
但他的口吻並不沮喪,因為全世界到處都有漂亮的草場,都吸引這隻小羊駐足凝望。
他很快就說:「我現在喜歡阿爾卑斯山了。」
「好。就去那。」
「我想去滑雪。」
「好……這個要治眼睛……就算我願意帶你去玩,沒有辦法。」
「……」
「真的,滑雪教練不會肯的。」
「先生你不能當我的滑雪教練嗎?」
「……」
他也沒有那麼全能。
他還是去考證吧。別人教小羊,他不放心。
他們還沒踏上旅程,卻已經在對話中演繹浪漫。所以浪漫的真諦在於人,而不在於每個能被輕易複製的模板。c很慶幸,世界上有這樣一隻小羊無私,願意讓他學會這種僅靠口授親傳的能力,去愛一個人的能力。
所以c希望這條浪漫的路長一點,沿途有阻礙,他也要舉止紳士地掃開。
「小羊,把槍給我。」
藺懷生給他,然後兩隻手施力,攀在c的肩膀上。c改為單手抱人,但絲毫不見吃力,他朝聯邦的先頭部隊精準開槍,隨後毫不戀戰,從作戰褲的武器袋裡拿出手雷投擲,憑藉對地形的熟悉,繞過其餘聯邦人員,朝著更深的地下跑去。
追兵鎖定了他們,緊隨其後。
曾經的179步,也許現在1790步都不夠,藺懷生感受到c奔跑時肌肉的顫動,也聽到他的喘息,藺懷生閉上眼睛,伏在c的肩頭。
「先生,我有點害怕。」
c把他的頭深深地摁在自己的懷裡,用行動給予小羊安慰。
地下三層到了。
隨著巨大的合金門從兩邊開啟,空曠高挑的地下空間顯露在藺懷生眼前。筆直的跑道盡頭,是一架直升機。
這應該就是綁匪們當時挾持人質來到這裡的方式,但令藺懷生感到好奇的是,即便有了停機坪,在地下深處,這架直升機要如何起飛。
最後這一段距離,c帶著藺懷生急速飛奔,他們身後,聯邦軍方也已經趕到。
c拉開艙門,先把藺懷生推上去,然後回身再次射擊,過了一會,藺懷生感受到來自身下地面的強烈震動,與聯邦所投下的炸彈所造成的搖動不同,更像是這個基地本身的設定。隨後,藺懷生便看到,原本漆黑的空間驟然射進一道光束,太陽光爭先恐後地佔領這個黑暗的空間,頭頂上原來是兩塊巨大的合金板,現在正向兩邊移動,而整個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