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們學習工作,互不打擾,晚上在酒店吃完晚飯,則會一起去附近散半個小時步,吹吹晚風,消消食,然後再回來看會書,最後休息。
豪華套房的床不只一張,一開始小舟看到佈置的時候,還以為江寄打算和他分床睡。小舟既為他的細心體貼感動,但又有些說不出的彆扭失落。
但哪想江寄根本沒提這事,顯得這時候還有閒心想這事的小舟有點小題大做。
江寄「誒」了聲,結果見小舟不知怎的更羞惱,雙頰在夜晚的燈下都燒紅了,江寄一把抓回人。兩個人,一情侶,光和影剪輯繾綣曖昧的輪廓。
「幹嘛走。」
江寄的氣息輕輕灑在小舟的眼下、鼻尖。
小舟抿著嘴巴,一副倔模樣。
「生氣了?」
貼這麼近,自然不可能什麼都不做。江寄的手指撫著小舟的臉,因為小舟不肯看他,還不肯顯露眉眼,所以江寄也要配合低頭。
越低,越近,越低,越近。
「怎麼可能不和你睡一起。」
說完,江寄習慣性地想親親小舟,但就在分毫間,江寄和小舟水澄澄的目光對上,咳了咳,又笑了笑,沒有成吻,只是輕撫。
「我陪你到最後,在你人生的任何重要時刻。」
晚上躺在江寄的臂彎,小舟睡得迷迷糊糊,感受到江寄微沉的呼吸,然後想起一件事:江寄最近是不是有意識在減少他們之間的過分親暱?
這種不言明的剋制與壓抑,聚攢數不清的雷暴,馬上要考試了,錦城卻開始下大雨了。
準確的說,全國長江以南都開始了迅猛的雨季。
小舟去領了準考證,小心地放在資料夾裡保護著,剛從校園裡出來,就被江寄的大傘和臂彎保護。
江寄摟著他,邊走邊說:「等會回去你先洗澡,我叫了酒店的熱粥和姜水,你都喝下去。」
噼裡啪啦,無休止的雨聲,停不下的雨刮,小舟把自己的雙腳從笨拙的雨鞋裡拯救出來時,趕緊踩進浴室暖燙的熱水裡。
等他沖完澡出來,正好看見江寄把桌子收拾出吃飯的地方,而正對他們的落地窗闔得嚴嚴實實,卻隱隱約約聽到風颳。
「雨好大。」
小舟感慨。
江寄已經查了天氣預報:「接下來都是雨天,我們明天退房換一家住。」
其實考點離酒店不算遠,兩站地鐵的距離,但江寄和小舟保險起見還是立刻做了更換酒店的決定。
江寄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我高考那年雨也很大。」
小舟一聽,果然起了興趣:「多大啊?」
江寄無需回想,就說:「當時最後一天考試,不少車子過隧道的時候發動機泡了水當場報廢,很多考生最後是被防汛隊用皮艇拉出來的。」
那怪不得記憶猶新了。
「睡吧。明早看看情況,等雨小了再退房。」
聽到江寄這麼說,小舟再次查了天氣預報,看明早是上午八點有預計半個小時的雨停,所以小舟也就設了差不多時間的鬧鐘,但沒想到當他七點醒的時候,發現江寄早就比他更早醒了。
聽到動靜,江寄回過頭來說道:「雨沒那麼快停。」
小舟一望窗邊,果然是。
也不知道江寄醒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那雨什麼時候會停?
所有人都想樂觀估計,但事實沒那麼樂觀。
這場雨一天比一天大,高考第一天早上考語文的時候還真的有騎警出動載考生一路飛馳的場面,在候考的時候,整個走廊都是濕漉漉的。
當看到左右都是頗為狼狽的考生時,小舟不由得低頭看看渾身乾爽的自己,感慨於江寄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