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二人手上依舊戴著那串手串,只是他們好久沒有聽到過手串發出的第一種沙響,因為兩人分開的時間從未超過兩個時辰。
倒是第二種只在床笫間才會發出的聲音,夜夜都會響起。
這種恬淡且舒適的相處讓帝後二人的感情愈加深厚,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但半年之後,一切都變得不太對勁了。
各地參上來的奏摺變多了,先是一些朝廷要犯被劫,隨後那個地方的治安就會出現混亂,然後引發傷人事件,一個兩個地方發生這種事是巧合,多地同時發生就得引起重視了。
可當盛欒安派人下到地方去徹查此事時,那些擾亂治安的地痞流氓就沒了蹤影,雖然也抓獲了幾個逃脫的朝廷要犯,但他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讓事情的推進變得困難。
東南那邊,拓跋棲梧提前做了防備,拓跋元從清渠鎮離開後確實回到了東南邊境,但拓跋元手裡的人並沒有增多,盛欒川借予他的軍隊像是消失了一般。
拓跋棲梧當了東南部落聯盟首領後,做事就不能只考慮狄戎本族的利益了,他要平衡各族之間的矛盾,束手束腳的。
而拓跋元也憑藉這點,使用了下作的手段吞併了幾個小部族,慢慢有了抵抗拓跋棲梧的實力。
西南邊境倒是一如既往的和平,兩族通商不斷,但是一些產業利潤的銳減還是引起了赫連齊的注意。
赫連齊在天佑各地有多家青樓,只不過他開的青樓不做皮肉生意,但難免會有老鴇破壞這些規矩,赫連齊產業多,精力有限,疏漏之下,幾家青樓就因為嫖客死在其中而遭到了官府的查封。
青樓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赫連齊的賭場也遭到了其他競爭對手的排擠,競爭對手傳謠赫連齊的賭場莊家出千,所以賭客才會輸多贏少,然後對手據此給拉來的賭客一些甜頭,便讓他們相信自己一直輸是莊家在搞鬼,於是旭日賭坊的生意變得一落千丈。
還有一些商鋪,則是因為出售的物品存在問題而砸了招牌。
赫連齊因此頻繁的出入天佑各地解決產業問題,尤雪松作為駐守西南的將軍自然走不開,兩人在這半年之中變得聚少離多。
而尤雪竹和盛欒安的情形也不遑多讓。
日暮西山,盛欒安傳膳到了梧桐宮,菜已經熱了一遍,他才從勤政殿姍姍來遲。
「又讓雪竹久等了。」盛欒安苦澀一笑,兩人的手串發出「沙沙」的聲響。
這月以來,兩人分開超過兩個時辰的次數越來越多,即使尤雪竹替盛欒安分擔了部分政務,兩人的相處的時間也還是越來越少了。
但每日的晚膳,無論多晚,尤雪竹都會等著盛欒安,而盛欒安無論多忙也會抽出時間陪尤雪竹吃這頓晚膳。
「王爺,我覺得最近這些事情不是巧合,而且兄長還告知我,赫連齊的產業遭到了莫名奇妙的針對,我懷疑藏在暗處的人開始行動了。」
尤雪竹沒有忘記失蹤的盛欒川和他手上的二十萬軍隊,但前半年的銷聲匿跡讓尤雪竹產生了錯覺。
「這只是猜測,我們始終沒有找到盛欒川和那二十萬軍隊。」
尤雪竹想起了最近批閱的奏摺:「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二十萬軍隊散落在民間各處?」
「雪竹的意思是,解救朝廷要犯,然後引發民間騷亂的事情是他們做的?」
尤雪竹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昨日批閱了一份很奇怪的奏摺,說的是一戶普通居民,被強盜洗劫了門戶,第一時間不是報官,而是跟周圍的鄉鄰大倒苦水,痛斥官府收受百姓賦稅卻不作為。」
「我覺得王爺可以派暗衛去徹查此人的底細,若真是原駐守天佑城中的二十萬軍隊中的一員,那就有跡可循了。」
事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