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兒又聽旁人道:「聽說今日對決的什麼山匪頭子啊。」
「什麼山匪頭子啊, 原是一波不成氣候的亂軍,後來被咱們城主給滅了, 投降的戰俘就給扔校場了。」
「嘖嘖,又是戰俘,戰俘幹架太猛了,今天有好戲看。」
「你沒看告示嗎?那戰俘才不到二十,是個頭回的生面孔,可不如前頭那幾個山匪能幹,便是前幾個,不也被週二爺把腦袋給擰了。」
「週二爺再贏一場就能脫了罪籍了吧。」
「可不是唄,脫了罪籍,便可投奔咱們少城主了,週二爺漢子,就求個從軍。」
「要不是當年為了自己媳婦兒殺了那許多人,何苦來這校場遭罪。」
眉兒東聽一句,西聽一句,算是聽明白了,想必校場規則也是連贏多少場便可和那主城賽事一般,可以討個彩頭。今日這對決的也是常贏的猛將和生面孔,原本受不了這裡頭的氣味的眉兒還是留了下來。
這場子是不下注也能看,便身子動了動,又往前擠了擠,找了個視野最開闊的欄杆處就等著生死之局開場。
校場之內人多就沒那麼冷,眉兒將兜帽摘下,露出那張臉來,有幾男子便時不時側目。其中一人更是定睛瞧了好幾眼,瞧不夠似的一直看。
眉兒原先沒太在意,後被瞧的實在不舒服又將兜帽給戴了上去,便是此刻,校場裡頭岀來一人,手上拿著個銅鑼敲打,看著像是個說事兒的。
銅鑼三響,響徹整個樓體,現場頓時安靜不少,於是便聽那敲鑼之人大聲道:「今兒是週二爺最後一場,再贏今日一回,便是連贏七場,即可脫離罪籍,拿了贏的賞錢離開咱這生死校場。」
話音一落,脖子上帶著一鎖鏈的身影便從地下一格間走出,待這週二爺走出來,眉兒嘶了一口氣,覺著駭人。聽旁人說,也不過覺著這週二爺是長得人高馬大些罷了,未曾想那身長逾八尺,雙手雙腳也是出乎意料的大,那敲鑼的說事兒人站其左右竟像個娃娃來的,連之胸口都不到。
這週二爺面容也是醜陋,下巴不知是不是被火燒過,面板黏連起來,眉兒心裡都忍不住嘀咕,這般人的媳婦兒該是如何的,誰能受得了這張臉。
這週二爺一出場,全場歡呼聲此起彼伏,可窺見其擁戴者之多。
又一聲鑼鼓響,場子又安靜下來,便聽那說事兒人又道:「今日對戰的另一個人兒呢,是個生面孔,咱們就喊他瘋狗白,嗬!長得一張小白臉兒,瘋起來那可算一條惡犬!」
說事兒人說的激動,鑼鼓兩聲敲響,又見那地下校場一格間裡頭又出來一人,瘦弱,身量瞧著也是普通人的身量,頭髮亂糟糟的將臉給蓋住了,瞧不清楚面容,那脖子上也是一般有鏈子拴著。
眉兒想著這罪籍和戰俘原都是得拴著的,看那鏈子長的很,倒是不影響這兩人動作。
「生死之賭!各位看官可瞧好了,賭好了!」
再一聲震耳欲聾的鑼鼓聲,混著看客的呼喊聲,眉兒覺著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這吵鬧聲給撐爆了。
校場之中,週二爺猶自不動,隔著這幾丈距離,只覺這少年雙眼如鷹,那髮絲蓋住其面容,隱去了不少戾氣,週二爺並不敢輕敵,這且是他最後一場,他媳婦兒還在外頭等著自己,他是必然不能在這最後一場有什麼意外。
只見週二爺倒退到兵器架上,取一柄長槍,眉兒咂舌,想不到此人如此謹慎,哪怕對手看著這般的不能打,都不會把後背留給對方,眉兒眼睛眯了眯,視線轉向那喚做瘋狗白的人。
他並不動彈,周遭的嘈雜和言語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