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祇搖搖頭:「沒什麼,只覺著你乖順的時候討喜。」
「我平時就不討喜了?」
「一般吧。」
「你這人怎的如此,你高興了就來揶揄我了這是。」
「妹妹這是哪裡的話。」沈祇語調仍低沉,他只是沒想到眉兒原就是還在東山鎮時候聽那些半老徐娘說的那類床頭打架床尾和的小媳婦兒,如此的煙火氣,如此的真實。
沈祇看著眉兒不滿嘟起的嘴,低頭啄了一下,就見眉兒面容又舒緩了,心裡頭愛她這模樣,也愛她貪戀自己的那點兒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小心思。
便又低頭啄了啄。
眉兒卻有些害羞,伸手將大氅往上拉了拉蓋住了半張臉,眼睛發亮盯著沈祇,然後又露出了那雙唇,舌頭舔了舔嘴唇,輕聲道:「可以親深些嗎?和上回月牙泉那裡一樣。」
沈祇憋笑,搖了搖頭,果不其然,眉兒眉頭一皺,就有些羞惱。她一羞惱,沈祇便低了身子。
痴纏的全然不知矜持是何物了。
小舌頭那麼靈活,沈祇親她的時候覺著再這麼下去,能不能夠定力熬到眉兒十七生辰之後都是個事兒。
第62章 、人模狗樣
早間兒竹林之外兩聲啼鳴, 眉兒便睜開了眼,她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鏤空的床架, 又看那床架上掛設的青色帳幔, 這才舒服的嚶嚀了一聲翻了身子。
昨兒夜裡到後頭, 沈祇還是去和謝懷夕一處睡了,沒睡一屋子,其實眉兒還真沒覺著能有什麼, 一處睡了便一處睡了唄,日後總得一處睡了, 倒是沈祇仍舊守禮, 走的時候也沒見有什麼留戀了。
眉兒哪裡知道沈祇那走的匆忙幾乎是落荒而逃。
擁了擁身上的被子,眉兒嗅了一口, 儘是沈祇身上那股子好聞的藥草香氣,再去看臥房裡頭的陳設,這三個月裡頭還添置了不少東西。
包括懸掛在窗戶之旁的題字,也是新的, 單單靜心二字, 也不知道是要說了什麼。眉兒撇撇嘴, 覺得沈祇道貌岸然, 說是靜心的人, 那手上可是一點都沒客氣, 揉的她的心口都跟是他的似的。
有那麼歡喜的麼。
思緒雖是這般想了, 但嘴角卻忍不住揚起,眉兒一副小女兒情態, 哪裡瞧著像腹誹人了的。
見天有些亮,眉兒便起了身, 將頭髮隨意披散了,那月衍和琥珀簪子就都放在了枕頭旁。這琥珀簪子還是眉兒後來回到山頂的時候才發現的,想到這是沈祇頭回送她的東西,她心裡也十分珍惜,平時都是不捨得帶的。
滿心都被情意填滿了似的,這一睡醒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見他,什麼話都不說都可以的,待在一處就行。也不知道這般會不會太黏他了些,眉兒卻不想管那麼多,直接穿了衣裳就從二樓下了去。
紫衣長發,隨著動作婉轉飄蕩,少女靈動的像是冬日的紫蝶。
一開門,銀裝素裹,山林被白染就,澄淨了眼,也洗滌了心。眉兒低頭看了看腳上的白色小靴,也不管會不會被雪打濕,就那麼一腳踩了出去。
整個人都出了屋子的時候,也不覺著冷,眉兒眉眼笑開,對這習武的好處算是體會了個到位,不學不知道,一學才知曉那內功那般的高深莫測,竟修習了也就不畏寒了。
眉兒修習《五蘊訣》已有半年,此功法分十重,按著師父的說法是,除了創此訣的祖師爺,後頭的傳人沒人練到第十重五蘊皆空,眉兒這半年也就還在第一重傷訣式裡頭溜達著。
招式是記得滾瓜爛熟,眉兒在雪中走了兩步,突就很有興致舞劍,就又跑回屋子裡頭看了一圈,沒看到什麼兵器,興致起來就下不去,眉兒索性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