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把桌面上乾淨的素帕遞給了他。
伏危接過擦了擦手,說起景王英王任職的事:“這兩職變動後,是亂是太平,得看英王的心境。”
大抵是從虞瀅那處預先知道了一些事,便是沒有太過依賴,但也依著這些事情看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虞瀅看向他,大抵明白伏危的意思。
她記得自己很久之前曾看過一部皇室爭權的電影。
母后常年被父皇下了慢性毒藥,其子為了母后,不惜舉兵謀反。
可現在皇后的情況,還沒到這麼讓英王舉兵謀反的情況。
再說周帝也在給英王機會,英王怎會不知?
伏危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給她添了茶水。
“皇后不甘,顧家更不甘,便是如今英王受重用,可明眼人都知道,支援景王的勢力大於英王,便是今日聖人重用,可不也同等給了景王相等的權利,態度不明。”
“皇后被禁足,顧家被打壓,多年經營搖搖欲墜,正常奪嫡機會有可能低於景王,且如今大局方定,最是容易起亂的時候,他們豈會繼續隱忍?”
最壞的可能,便是英王逼宮。
“聖人或許也會有這樣的顧慮,所以才會讓景王掌管內廷宵禁,是吧?”虞瀅道。
伏危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或許吧。”
帝王心,難測。
虞瀅沒心情繼續吃零嘴了,也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何時才能真正太平?”
伏危望向棚子外,倒是淡然。
總歸有一日會太平的。
入了夜,英王心腹給他送來了一封信。
英王看了信後,便扮成侍衛出了府,到了信上所言的名宅後,才敲了門。
片刻後便有老僕來開門。
老僕恭謹地把人請進院內,超外邊看了幾眼,確定沒人後才把院門關了起來。
英王隨著老僕入了室內,老僕瞧了內室的門後,方退出了屋外。
內室的門開啟了,英王看到開門的人,喚了聲:“舅舅。”
顧國舅看到侄子,道:“進來說話。”
英王入內,兩方坐定後,問:“舅舅有事尋我,為何不直接到王府,而是以這個方式見面。”
顧國舅給他斟了一盞茶水,復而抬眼看向他:“殿下應該清楚,聖人不喜殿下與顧家往來。”
英王沉默。
他怎麼能不知道。
“殿下剛上任宵禁營,我若是明目張膽尋你,只怕惹得聖人不喜。”
英王沉默了半晌後,才道:“父皇不喜,難道我就一直避著舅舅?”
顧國舅:“不是不喜,是你我私下見面,會讓聖人生出猜忌。明面上可見面,私下還是少些往來才好。”
“不過,若非猜忌,又怎會讓殿下做宵禁三營指揮使的同時,又讓周毅做左右衛將軍,如此不過是為了提防你。”
英王不傻,自是知道父皇的用意。
“我知曉這些,且說舅舅今日尋我做什麼?”
顧國舅放下茶盞,問:“聽說你不久前去尋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現金如何?”
英王想起那空寥寥的宮殿,憔悴的母后,聲音略悶:“不好。”
顧國舅面色也黯然了下來,說:“皇后娘娘素來好顏面,好熱鬧,如今被囚在坤寧宮,如何能好?”
英王垂下眼眸,說:“母后是在養疾。”
顧國舅聞言,輕嗤了一聲,自嘲道:“明面上是在養疾,可實際與囚禁又有何區別”
“皇后娘娘性子剛烈,要強,心智也比尋常女子要強大,又怎會那麼輕易就患上瘋疾?”
話到最後,定定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