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說正事。”
陳郎君點頭, 端起茶水快速飲了一口。
二人從堂屋出去後,羅氏想到陳郎君風塵僕僕,嘴唇焦乾的模樣,暗自小聲嘀咕:“看著像是一路奔波,趕得像連口水都沒喝上的模樣……”
這樣子像是有急事,或許會急著來急著走。
羅氏看著也就十七八的孩子這麼勞苦奔波,不禁想起了大郎在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為了生活奔波,餓著肚子風裡來雨裡去的。
回憶起以前的苦日子,不禁對這陳郎君多了幾分心疼,也就趁著他們說事的工夫,去包上幾塊餅,再打上一竹筒熱水。
虞瀅聽伏寧說陳郎君來了,伏危讓她也到書房去,便先一步到了書房。
她尚有三日就要去郡治。
前幾日,郡治太守府下人送來了一封信。是太守夫人送來的,道是兩個多月的湯藥有了效果,來了兩日量極少的葵水。
湯藥已然見效,太守夫人心情雀躍,虞瀅求到她那處也事半功倍。
此事,伏危雖不清楚治的是什麼,但也是知道有了成效的。
虞瀅前腳剛入書房,伏危與陳郎君後腳就來了。
書房門一闔上,陳郎君也不寒暄,徑自把餘家的情況告知。
“現在已經下了娉,後日就要把人帶走了。”
伏危遣人去了解過惡霸的底細,自是揣測得出來那人是個什麼樣的性子。
在新縣知縣的包庇之下,謹慎之心減弱的同時,惡膽之心日漸壯大。
依著他每年會納一兩個幼妾的性子,不可能輕易就放下餘八娘。
伏危:“回去讓八娘按照我說的去做,再託……”他算了算,繼而道:“十天,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陳郎君不知伏危的打算,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虞瀅,靜默小片刻後,臉色嚴肅道:“若是不成,我便先把人搶回去,咱們牧雲山還是養得起一個小姑娘的。”
虞瀅一愣,遲疑了一下,為難道:“八娘才十三歲,還沒到成親的年紀。”
便是及笄,她都覺得太早了。
雖介於古代女子發育早,成親也早,但還是得等到十六歲之後。
陳郎君先是一愣,隨即明白她是誤會了,神色一正:“我們雖然是山賊,可看不得這種地方豪強欺壓百姓,強娶民女,更別說像新縣劉惡霸那樣癖好扭曲的人,便是伏郎君不找到我,我知道了也會幫忙。”
頓了頓,臉色一沉:“那惡霸,不要了他的命算他命大。”
伏危嘴角微微一揚,道:“為何要算他命大,等過了這事後,他這命便要靠牧雲山的好漢們解決了。”
陳郎君眉頭一挑,有幾分擔憂:“這不成問題,但不怕拖累到餘家?”
現在唯一有摩擦的就是餘家,若是死於非命,或會讓人懷疑是餘家謀殺。
伏危反問道:“死於意外,為何會懷疑到餘家?”
陳郎君細想了片刻,點了頭:“這事我得問過朗哥才能動手。”
伏危頷首,繼而道:“回去後,便讓八娘假意尋死來拖延一些時間,若是解決不了,就用陳郎君的法子。”
最後的辦法卻是無奈才會選擇,畢竟這事關姑娘家的清譽,被人搶走,終還是不能再回餘家,不然流言蜚語都能把人給逼死。
有了大概的安排後,陳郎君沒有久留,立刻告辭。
正要從院門出去的時候,羅氏喊住了他,把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
“家裡沒什麼東西,我就給你準備了幾個餅和一竹罐的熱水,在路上吃。”
陳郎君顯然沒有料到羅氏會這般,像親孃一樣,回回外出都給他準備吃的,心頭一暖,難得露齒一笑:“多謝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