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見她準備得差不多了,也不用提醒,徑直摘了幾片薄荷葉揉搓出汁液後塗抹在脖子手腕,腳脖子上。
虞瀅挖了些涼粉放到了兩個碗中,打算中午的時候,給何嬸他們家解暑用。
弄好後,便也就揹著揹簍與伏安出門了。
她所知道的那處薜荔果還能再摘兩三天,所以等明日還得去瞧瞧別的地方。
有伏安幫忙,很快便摘得七分滿的揹簍,夠送兩次的量了。
不過是半個多時辰便回去了,剛回去放好的果子,何嬸他們就過來了。
何叔和兒子,還有另外一個陌生的高大漢子。漢子很黑,但五官卻深邃,倒有幾分陽剛英俊。
他們分別扛著幾捆粗細不一木頭和幾捆乾草,何嬸則與媳婦拿著鏟子和鋤頭過來。
問了伏安,伏安說那個漢子也是同村的,叫宋駿,宋家的三郎,與他父親一塊長大的,感情很要好,父親不在家的這些年,也一直幫襯著他們家。
說到這,伏安小聲嘀咕了一句:“你先前帶走的那小半袋子的芋頭,就是宋三叔送來的。”
虞瀅:……
他還記得這事呢?
但很快,伏安似乎怕她不高興,又說:“我以後不提這事了。”
虞瀅看了眼他,沒說什麼,然後去與何嬸婆媳說話。
何嬸道:“宋三郎一直和我們家大郎在士族那處做長工,知道你們家要蓋間屋子,也說要過來幫忙。”
虞瀅看向那宋三郎,感謝道:“真是太謝謝了。”
宋三郎大概是個不善言辭,沒有多做解釋,只說:“伏大郎他不在,我肯定是要幫忙的。”
先前伏危被流放到嶺南的時候,半死不活的被扔在了驛站,就是這宋家三郎和何家大郎去把他從驛站接回來的。
伏家在這陵水村,大概就與何家、宋家這兩家相處得最好。
再說昨日虞瀅去何家借藥酒,說是二郎摔了,所以何嬸介紹完了宋家三郎後,便問她:“你男人怎麼樣了?”
虞瀅回道:“也沒什麼大礙,等中午用完中食後,我再去給他抹些藥酒。”
何嬸點了頭,然後與虞瀅說今天蓋茅草屋的事情:“你何叔說既然要建一個庖屋,幫忙的人也多,不如就順道搭一個茅房,也不用總是到外邊如廁。”
虞瀅聽到何嬸這麼一說,面上一喜。
之前她就有這個意思,但怕太過麻煩別人了,也就沒提。只打算他們搭茅草屋的時候,順道學一學,等之後再自己嘗試來搭一個小的茅房。
茅房提了出來,虞瀅也不用擔心了,隨而她與何叔商量著把庖屋建長一些,一分為二,中間間隔,預留一個約莫四尺左右的地方做浴間。
浴間再比外邊的庖屋矮那麼半尺,她打算去河邊弄一些沙石回來填一填,這樣滲水便會好許多,也不用擔心沖洗的時候,地上的泥土會濺到腳上,也能防滑。
聽了虞瀅的話後,幾人便也就開始動工。
定了約莫七尺左右長,三四尺寬的位置,用樹枝在地上畫了線,然後便開始沿著線挖土。
挖低了浴間的位置後,才沿著畫好的線挖出了一條深溝壑,把較粗的木頭放在了邊角,再用比手指粗些的樹枝環著屋子,緊密挨著插入溝壑之中,全部插完了,才用泥土掩埋,再用堅韌的草繩綁住樹枝。
和那陳大爺約定的時辰也差不多了,虞瀅便沒有再繼續幫忙,而把涼粉送了出去。
村口那處,陳大爺已經等了一會了。
虞瀅忙加快腳步,到了村口後,她把一陶罐的涼粉給了陳大爺。
陳大爺道:“我給你拿了兩棵菘菜,外邊兩文錢一斤,這一棵都得有兩斤了,我算你三文錢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