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幔,目光在屋中快速地看了一眼,沒有看到顧時行的身影,才呼了一口氣。
把手縮回了被窩中,朝著門外道:“進來吧。”
聲音一出來,有些乾乾啞啞的,大概是昨夜哭恨狠了,嗓子還沒有緩過來,也不知道雙眼有沒有消腫。
初意聽到屋中傳出了略為沙啞的聲音,先是愣了一下,但確定了是主子的聲音後,也是暗暗地鬆了一口氣,隨後推門進來。
關上房門後,才小聲問:“姑娘昨夜什麼時辰回來的?”
蘇蘊雖是驚醒,但這會放鬆下來,睡意又再度湧了上來,聲音有些沙啞也帶著些許鼻音:“夜半回來了,許是著涼了,嗓子有些難受。”
鼻子也有些不通氣,除此之外,倒也感覺不到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初意走到爐子旁,邊把爐子中炭灰清理到小盆中,邊道:“那奴婢一會去熬五神湯給姑娘驅驅寒。”
蘇蘊輕“嗯”了一聲,吩咐:“早膳我便不陪小娘用了,你去與小娘說一聲,……”話語頓了一下,她道:“你把鏡子拿給我。”
初意放下小盆,然後用帕子擦了手,再把銅鏡拿給了主子。
帳幔撩開,初意藉著清晨的亮光看清了主子的,驚詫道:“姑娘這眼睛怎麼腫了。”
蘇蘊照了照鏡子,雙眼雖然紅腫,但比自己所想的要好多了,估摸著再敷一次熱帕子,再睡一覺就差不多了。
“約莫是昨日水喝多了,你一會弄些熱水進來,讓我敷眼。”
初意點了爐子,搬到床榻外邊後,也就出去端回了熱水,熱了帕子。
敷著帕子,蘇蘊不免的想到了顧時行,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離去的。
她雖煩他,可也不想他出什麼意外,只希望他能一路無事發生的趕回去。
墨臺與幾個暗衛遇上世子的時候,世子戴著兜帽,他們也並未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趕回到山腳下的宅子,天色已亮。
下了大半宿的雪,在白日稍停,入目皆是白雪皚皚的一片。
顧時行回了房中,吩咐了人準備了熱水。
浸泡在熱水氤氳的浴桶中,雙臂平搭在浴桶的邊緣,起伏的手臂覆著一層水珠,水珠順著起伏匯流流回浴桶之中。
頭依舊昏沉沉的,還伴隨著隱隱陣痛,皺著眉頭閉眼養神了一會,似乎想起了什麼,睜開了雙目,抬手摸上了脖子上的牙印。
指腹摩挲,依舊可感覺到牙印凹凸不平的觸感,還有絲絲疼痛。
她咬得可真狠。
便是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嘴角卻是微微勾了勾,心情甚是愉悅。
泡了一刻後,才在浴桶中站起了身。
穿了衣衫,從浴間出來到外間。
在外間等候的墨臺忙拿著月白色大氅走上前,走到世子的身後。給世子披上大氅的時候,眼一晃,好似看到了自家世子的脖子上有一圈泛紫的牙印,動作驀地一頓。
驚愕地看了眼牙印,又快速的看了眼世子那正經的側臉,然後又看向牙印。
幾番反覆的檢視,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之後,墨臺現在的心情何止是“震驚”二字能形容得了的。
先前給自己世子買小人書的時候,墨臺都是挑著來買的,而他這段時日也由一個青澀的青年突飛猛進的成了知識豐富的青年。
現在知識豐富了之後,再看世子脖子上的牙印,頓時浮想聯翩。
自家世子以前可是正人君子得連小人書都沒有看過,可如今怎就在還沒成婚前就行荒唐之事了?
正經的世子怎麼就忽然的不正經了呢?
墨臺走神間,顧時行自行把大氅繫上了,隨而道:“去準備一條圍裘,順道看看有沒有祛瘀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