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被人群踩踏。
蘇蘊見此情景,也是心慌的。她雖管了四年侯府,但從未遇上過這種沒有任何徵兆的騷亂。
顧時行觀察著周遭情況,與身後的人沉聲道:“跟緊我。”
四下都是慌亂逃竄的百姓,他們稍有不注意便會被百姓衝散。
若是蘇蘊與他被衝散了,不敢確定人群中會不會有人因見她孤身一個女子,從而見色起意,趁亂把人帶走了。
以往熱鬧的花燈節,也有過孩童和年輕的姑娘失蹤之事。
女子孤身一人,總是不安全的,更別說像是蘇蘊這般的姿色。
想到這裡,顧時行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蘇蘊似乎也知道現在的兇險,更明白跟著顧時行走才是最安全的。
看了眼顧時行那用力桎梏著自己手腕的大手。雖然被抓得有些疼,但時下顧不得疼,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就怕掙脫了後便被人群衝散了。
而蘇蘊另外一隻手更是緊緊的拽著初意。
在這混亂中,她還好一些,算上上輩子的四年,年歲比初意大了好幾歲,而初意時下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姑娘,遇上這些動亂,怎能不怕?
不知在人群中緩慢前行了多久,才困難地走到分岔路,人流才逐漸稀疏。
顧時行鬆開了蘇蘊的手腕,轉回頭看了眼蘇蘊,目光在她身上快速掃了一眼,見她除卻衣裳除初有些許亂,並沒有什麼擦傷,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前邊有客棧,先去那處整理一下衣物,一會我讓人通知長清,讓他派人來接你們。”他知她顧慮什麼,所以也沒有提出把人送回去。
混亂已過,讓蘇蘊呼了一口氣,緩了緩心緒才點了點頭。
可再看向顧時行,心思多了兩分複雜。她一直對他有意見,時下他幫了自己,倒有些不自在了。
雖不自在,但還是垂下眼簾,開口道謝:“多謝顧世子相助。”
低下視線之際,目光觸及顧時行髒了的衣服,便想起他上輩子事有潔癖的,他的衣服上幾乎從沒有過髒汙。
時下身上的白色色長袍四處都是被蹭到汙跡。
顧時行倒是毫不在意的低聲“嗯”了一聲,然後還是把她們主僕二人護送到了客棧,然後讓掌櫃開一間上房給她們主僕二人整理儀容,而他則是侯在客棧的大堂中,未曾上二樓一步。
像掌櫃借來了筆墨紙,給蘇長清寫了幾句話,然後塞入從掌櫃處要來的信封中,封好。
給了銀子掌櫃,向他借用一下小二,把信給了小二:“把這信送到南武街戶部尚書蘇府,與門口的守衛說是顧家公子給蘇家大公子的信,他們便會明白。”
聽到戶部尚書蘇府的時候,掌櫃和小二知曉這幾位客人非富即貴,都不敢怠慢。
小二拿了信後便匆匆的出了客棧。
在等蘇長清派人前來的期間,主僕二人也梳洗好了。但為了與顧時行避嫌,蘇蘊一直沒有從客房中出來。
許久後,初意也緩和過來了,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的與自家主子道:“姑娘你說這好好的怎會鬧起了騷亂,可嚇死人了。”
蘇蘊微微搖頭,起身走到面向著碼頭的窗戶前。
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窗戶開啟了。
開啟窗戶後,蘇蘊往碼頭那邊望去,雖然距離很遠,但不影響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