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最在意的除了驍王對她的情,還能是什麼?
若是驍王這情是假的……就太可怕了,但隨即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殿下怎麼可能對她虛情假意呢?
想想也覺得不可能,也沒有理由。
如此想著,溫軟也開起了玩笑:“妾身最在意便是殿下對妾身的好,若是殿下騙了妾身,那妾身就不要這榮華富貴了,找個地方躲起來,讓殿下悔不……”
“荒唐!”
話還未說完,便被方長霆一聲厲聲打斷。溫軟抬頭,便見他臉色沉了下去,頓時有些愣。
方長霆聽著她這話,非常的不舒服。
她只說他騙她的情,她怎地不說她也在騙他!
“若是這天地下的夫妻都如你這般,因為丈夫幾番哄人的話就不過了,那天下得有多少對的夫妻不過了?!”
溫軟看著他有些怒容的臉色,眨了眨眼,隨之小聲的說:“妾身只是一時玩笑話,殿下這是……在斥責妾身?”
方長霆反應過來自己的語氣似乎過激了,暗自呼了一口氣,臉色雖然緩和了,但卻沒了方才的笑意。
看向溫軟,繼而問:“那你可曾有騙過本王?”
溫軟抿了抿唇,隨後道:“妾身有些事是瞞著殿下,可也沒有騙殿下什麼。”在稷州之時,聊起賑災的那三萬兩之時,驍王也是知道她是有些事瞞著的,也說過了等她想說的時候再與他說的。
看著溫軟瞪著明澈的大眼,沒有絲毫心虛的模樣,方長霆心裡頭一睹。
合著只能是她騙他,不能夠他騙她,這小婦人當真把“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體現得淋漓盡致!
堵著一口氣,且也不能一吐為快,悶得慌,索性也不裝那絕好丈夫了,閉上眼,也不與溫軟搭話了。
溫軟只覺得莫名其妙,看了眼似乎在生氣的驍王,隨即撇著嘴思考自己剛剛到底是哪句話惹他不快了。
殿下極少與自己紅過臉,挺多她做得不對的時候訓斥幾句,可也不像現在這般,什麼話都不說,還要讓她自己去想她到底說錯了些什麼。
溫軟琢磨一下,覺著他定然是覺得她說那話,說什麼不要榮華富貴,找個地方躲起來,這哪裡像是個正經婦人該說的話了!
夫妻間誰沒有點小鬧小騙的,她捫心自問了下,她都不能做到坦然,還這般的說,真的太不該了!
意識到了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話,溫軟琢磨著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更何況她這小女子,不就是說幾句好聽的話哄一下麼,誰還不會了?
正想說些好聽的話,馬車就忽然停了,說是回到王府了。
方長霆睜開了眼,沒有了那絲怒意,但同時也沒有平時的溫和的笑容,朝著她語氣淡淡:“下馬車吧。”
隨之先行下了馬車,然後朝著她伸出手,該體貼的他依然體貼。
那一瞬間,溫軟忽然覺著……怎麼這感覺這麼的熟悉?
兩日前生小悶氣的是她,這現在怎麼就換了過來?
下了馬車後,溫軟想著等回了房再好好的哄他,可誰曾想,他連房都沒有回,直接去了練武的屋子,關上門後誰都不讓靠近。
握起了自己心愛的黑色螭紋長i槍在練武房中耍了好一會,直到大汗淋漓才肯作罷。
大口的喘著起,緊緊的蹙著眉頭。
許久不練,生疏得很,看來往後每日都要抽出些許的時間來操練了。
火氣也撒了,腦子也清晰了。放下兵器後,長吁了一口氣。
他一個大男人,和溫軟較什麼真,只要他藏得夠深,她豈會看得出來他騙了她?
況且她就算知道了他騙了她,她還有他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在,要幫襯著,她怎麼可能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