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和,我還有柳壬娜,曾經是同一間病房裡的三個室友。我們三個人是同一個實驗組。」
「姜和來的時候,已經殺死了他在搖籃裡的親弟弟。他本來不是南江人,是雷烈從外地帶回來的。」
「姜和對應著程新國,我對應著白丞的父親,柳壬娜對應著洪明雨的父親。」
「我們分別是,天生惡種已經殺人;天生惡種沒有激發殺人;普通人可進行後天激發。」
「實驗組不止我們兩組,還有其他人,後來那個殺人論壇上的人有不少都同實驗有關係。」
沉珂再一次放下了槍。
「所以,你在雷烈的不停的催眠暗示過程當中,學會他的催眠術。你一直沒有殺人傾向,所以雷烈為了激發你心中的惡意,故意製造了那一次考古事故,害死了外祖父外祖母麼?」
陸曳眼眶微紅,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我不是沒有殺人傾向,我是一直很辛苦的對抗著。直到他們要把你列為下一個研究物件。」
陸曳與基金會(二)
事實上,他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像雷烈說的那樣的天生惡種,還是因為被下過了太多的心理暗示,變成了天生惡種。
可事到如今,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他就是一個惡人,無可辯白。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你遭遇了什麼呢?」
陸曳看出了沉珂的困惑,剛去的時候,他們年紀尚小,就像是蜘蛛網的小蟲子。光是要不讓自己被束縛得更兇,就已經費了十二分的力氣。
他也不是沒有說過,只不過雷烈搬出了他自己,程新國還有鍾思文三座大山。
又有誰的父母親會相信自己被確證了精神病的孩子的話,而不去相信是心理學教授,海歸西醫以及名聲在外的中醫的話呢?
「你外祖父外祖母失蹤之後,我覺察出了不對勁。在那之後不久,我,姜和還有柳壬娜三個人一起,終於反抗了一次,從此同那個破實驗脫離了干係。」
「我們之所以能夠成功,也是因為那三個人各自發生了一些事情。」
程新國那時候應該已經發現他的兒子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普通人,不光跟殺人什麼的毫不沾邊,他甚至是學霸生了個學渣,西瓜生了粒芝麻,撿都撿不起來。
程新國參加這個實驗,是為了給自己培養出繼承人。他平時本來就不管其他人,在那段時間根本就不出現了。
鍾思文則是不贊同雷烈這麼激進的實驗手段。
最關鍵的是,阮竹查出了癌症。
雷烈的實驗週期很長,全靠阮竹拿了阮氏資源來支援,他那段時間忙著治療阮竹,實驗就這樣中止了。
「那大約是我過得最好的幾年光景。」
雖然他沒有調查出來父母去世的真相,還經常同陸慧吵架。
他認為陸慧像爸媽一樣,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了考古研究上,繼而忽視了家人;陸慧則是認為他明明有不輸爸媽的能力,卻自甘墮落去當一個紈絝二代。
可是他不用去當試驗品,不用跟天才扯上關係,更加不用提到雷烈兩個字就額頭上冒汗。
最幸福的事,是他見證了沉珂的出生,那樣軟軟的小小的,好像一瞬間就將他治癒了一般。
他還談了戀愛,有了自己喜歡的姑娘。
雖然那姑娘是柳壬娜未婚夫的前女友,經常會被姜和打趣,但那段時日,他的確是曾經幸福的。
可是幸福總是為了給不幸做鋪墊的,電視劇裡都是這樣演的。
「你爸爸是個實驗狂經常不回家,你媽媽去考古一去就是幾個月,而你也從小就與眾不同……」
「我看著你,一天比一天更加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