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天寒地凍,她整個冬天跑來跑去,腿都快跑斷了,難得安閒下來,巴不得在家裡休息幾天。
江珍瞪了妹妹一眼,但她不是刁鑽的性子,最多也是笑笑:“看我糊塗了,讓老四帶著你們娘幾個轉轉。”
江珠倒是想說什麼,可是江誠跟吳英玉是兩口子,她這個大姑姐難道還能攔著弟弟不成。
吃完飯之後,江珍從儲藏室裡拿出兩個甜瓜,切好擺盤,端進客廳給大家吃,另外一盤端進了孩子們的房間。
這時節外面隆冬大雪,甜瓜可是稀罕物,市面上都沒有。
江父跟江母都不願吃,江母說:“剛吃完飯太冰了,我跟你爸年紀大了,冰的東西都不想吃,你們自己吃吧。英玉多吃點,這瓜很甜的。”
“謝謝媽。”吳英玉坐了下來,江誠順手拿了一塊給她。
江珠看在眼裡只覺得刺心。她一個軍區大院長大的婚姻不順,半生蹉跎,沒想到吳英玉一個農村婦女居然高攀上了她弟弟,她也命太好了。
她嘴角譏誚一笑:“四弟妹沒吃過這瓜吧?多吃幾塊,回去就吃不著了。”
吳英玉笑笑不說話,她來的時候就聽江誠叮囑過,江珠性格古怪,故而不接茬。
江誠可瞧不上她話裡帶刺,刺自己就罷了,刺自己老婆就不舒服:“尕姐,你當永喜是什麼地方這瓜也就冬天吃個稀罕,夏天滿大街都是,這兩年瓜農不少,家裡都是成袋子買。夏天自然成熟的要比這個甜多了。”
江珠心裡更加不舒服了,半塊瓜扔在桌上:“我頭疼,去睡會。”扭身走了。
吳英玉有點不好意思,她才進婆家門,就惹的姑姐不高興。
江誠笑笑:“沒事,她常年頭疼呢。”
江母知道自己女兒心眼小,這是見到老四夫妻恩愛不舒服。
她自己婚姻不順,老大兩口子也在外面住,大兒媳婦家是外省的,平日也遠著小姑姐,能躲多遠就躲多遠,過完年就帶著兒子回孃家去了,還沒回來。
江勝在軍區有一大攤子事兒要忙,今天抽空回來聚餐,吃了頓飯,跟江誠隨便聊了幾句就去忙了。
江珍丈夫黨緒寧是大學教授,性格綿軟,吃飯的時候跟江誠多喝了兩杯,坐在沙發上埋頭吃瓜解酒。
他們夫妻倆的獨生女黨玉潔已經畢業工作了,過完年去了男朋友家見未來公婆,今天都沒露面。
江母笑笑打圓場:“珠兒就這毛病,你別理她。”
江珍給孩子們送完瓜過來,見江珠已經回房了,心知肚明她這是又不高興了,過來坐下跟吳英玉閒聊。
江珠回房之後,越想越氣,隔壁孩子們玩遊戲的笑鬧聲不斷撞擊著她的耳膜,讓她心煩又惱怒。
她躺在床上豎起耳朵聽,半個小時之後,客廳裡聊天的聲音漸漸熱絡了起來,江誠聊起自己辦案子的經過,黨緒寧問東問西,江父也是爽朗大笑……沒有了她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 。
她拉過被子把自己埋了進去,像埋進一個深深的不見天日的洞裡。
吳英玉初次登門,半日功夫就對公公婆婆熟悉了起來。
江家久未熱鬧,江父跟一兒一婿聊的興起,還述說革命家史,講起了想當年。
這些故事江母聽了八百遍,耳朵都起繭子了,跟一女一媳使個眼色,拉著兩人回自己房裡,從床頭櫃裡拿出個紅絲絨的盒子,遞給了吳英玉。
“你們結婚的時候,我跟你爸都沒去參加婚禮,當時你爸身體有點舒服,在醫院裡調理,就沒告訴你們。這是我跟你爸準備的一點小東西。”
吳英玉開啟看時,驚呆了。
盒子裡面是一對金燦燦的鐲子。
“媽,不行,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