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深刻。昨晚那件事,真的是把她嚇得夠嗆。
早上起來之後,吳煙摸了摸身上的冷汗,看向透過小窗照進來的陽光,那股子驚嚇才漸漸的散去。
給自己化妝的時候吳煙看著鏡子裡臉色蒼白的自己,突然想到了昨晚上樓時豔姐對她說的話。
“那個鄭哥是京城來的,聽說是大院裡的公子哥,他都要看著點那個沈哥的眼色,說明沈哥的來頭更大。這樣的公子哥,也是一時好心才幫了我們一把。咱們記得這個情就可以了,那個沈哥照顧你吃喝,估計也是看你年紀小,你別多想。”
吳煙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就是別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她知道應該是自己遞手帕的事讓豔姐想多了,可她真的只是看沈哥臉上還有血跡,讓他擦擦而已。
如果她真的妄想了,就不會傻傻的在旁邊吃東西,而是用上院裡教的那些招式,主動勾搭人了。
她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大院裡的公子哥是什麼意思,可聽豔姐說的那樣子,就知道這地方可能就是她上輩子那些皇家子弟的意思,不是她能高攀得起的。
她只有感謝,這夥人左右起了善心幫了她們。她也知道,海城這麼大,昨天碰到了已經是很大的緣分了,以後可能一輩子都碰不上。
至於妄想,她想都不會像,更別提妄想了。
給自己畫好濃妝,吳煙穿上一身裹得嚴嚴實實的衣服就出門上班去了。
經過昨天的事,她越發的想賺錢了,想賺錢搬離這個地方,想用錢找人給那夥人一個教訓,想賺錢買一個很安全的房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縮在一個小小的閣樓裡,擔心單薄的門板都擋不住人。
到了店裡周如甄還沒過來,只有兩個學徒在,是跟著理髮師學手藝的。吳煙跟他們打完招呼,就鑽到後面去把一些毛巾洗一洗,晾曬起來。
整個店裡她接觸最多的除了周如甄就只有吳秀琴了,跟其他人接觸都不算深,吳煙不是個主動的性格,又因為她臉上那些妝容的原因,店裡其他人覺得她有些怪,便也不怎麼跟她說話。
當然最主要的是吳秀琴對她很好,明明她是今年才來做事新人,老闆卻格外的喜歡她,這落在店裡其他人眼裡,難免會嫉妒的。所以她在店裡人緣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把毛巾都給晾曬得差不多了,店裡也陸陸續續的來了人,吳煙看周如甄還沒過來,就找店裡的人問了下,才知道她今天請了個假。
吳煙想了想,書裡面這時候周如甄應該在準備離開發廊了,而且想把吳煙帶出去,可是吳煙偏安一偶,覺得在髮廊待著不錯,兩人就鬧出了一點小矛盾。
現在嘛,周如甄不是書裡的那個一心為朋友好的周如甄,她想走,也不會跟吳煙多說什麼了。
問完了之後,吳煙就繼續在店裡忙活,別人都說她巴結吳秀琴,也有人說她沒準是吳秀琴的親戚,但是誰也沒看到,她在店裡忙來忙去一點都沒閒著,眼裡頭有活,也願意幹活。
縱使她上輩子可以說是當成一個富家千金來培養的,但她心裡頭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也很明白自己以後會是個什麼位置。
有正頭娘子在,她也就是取悅人的貨色,為了價錢高一些,她又必須什麼都會,刺繡得會,彈琴得會,打牌得會,洗衣做飯更是樣樣拿手。或者說,有些官家的小姐,都不一定有她們一等瘦馬學得多。
當然了,人家官家小姐也不需要會什麼,她們的身份地位註定了她們就算什麼都不會,也能成為正頭娘子。
吳煙很清楚,在這個海城,她只能靠自己,目前這份工作,也是她唯一維持溫飽的來源。出去的話,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能做什麼?對面鳳凰髮廊那些穿著單薄的小姑娘,就說明了一切。
上輩子的身份夠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