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的。人別在你們手裡死了就行,可別給我扯上人命官司。”
那幾個人點點頭,“好,我們明白了。”
等到人都退了出去,金晉看著面前的檔案。
沈清越平白無故的對付一個農村來的女人,這裡面可挖掘的地方,可就太多了。可惜,這人背後關係硬得很,他想下手,都得掂量著辦。
涉及到隱私?被抹去了痕跡?這可太有意思了……
吳煙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上輩子的自己, 在好不容易獲得了一次出門的機會時, 帶著兩個小丫鬟,頭頂戴著惟帽出了門。
那天她非常的高興, 這是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出門機會,她也知道身後還跟著幾個院裡的打手, 這是怕她半路跑了。
但她不介意,呼吸到外面的空氣,對她而言都是好的。
路過一家府邸的後門時,小門內突然走出來兩個小廝,抬著一塊板子,上面似乎躺了個人, 用草蓆蓋著。
這是一個死人, 在人命不值錢的年代, 人死了都不要奢求棺木,有草蓆裹身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和兩個小丫鬟,下意識的避開。只聽到這兩位小廝, 還在用閒聊似的語氣說道。
“哎,你說說, 這些女人,怎麼一個個都妄想不屬於自己的地位。”
“是啊是啊,名滿金陵的荀樂姑娘, 就這麼香消玉殞, 真可惜了。”
“嘖, 做人呢,就是看清自己的位置。咱們公子把當個玩物,她卻把自己當成了正經夫人。這不,得罪了老夫人,扭頭給打死了,公子不也不敢說什麼。”
“當時我就在外門,聽到裡面的荀樂姑娘聲聲淒厲的喊著公子救他,喊到最後,公子都沒出聲。”
“看重她時,公子能把她捧上天。這棄之如履時,也是夠狠的。”
人漸漸走遠了,吳煙卻渾身發涼,再沒有了出門的好心情。
她知道荀樂,是另一個院裡出了名的姑娘。曾經也是吳煙最羨慕的女人,她在剛要被髮賣的時候,被一位年輕郎君接回了家,那還是個官家子弟。
後來她聽說,荀樂和那位郎君琴瑟和鳴,夏日泛舟荷塘,冬日梅林雙笙。成為了所有院裡姑娘們羨慕的物件,誰不想碰到一位這樣能把你捧在手心裡的郎君?
可這位郎君,轉頭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
她看著遠去的小廝,那草蓆下裹著的姑娘,似乎從上面爬了起來,一直爬到她面前,她看著她沾滿血的手,扯住了自己的裙襬。
她身上只著一件破爛的內衫,隱隱約約能看到原本白嫩的身子上面佈滿了血粼粼的傷口。她瞪著一雙眼睛,似仇似怨似恨。
她張開嘴,大口大口的血她嘴裡嘔出來,很快就染紅了一整片街道,整條街彷彿血池一般。
吳煙眼睜睜看著血越來越多,淹沒她的鞋面,淹到她的腰際,眼看著就要沒過她的頭頂,她突然睜開了眼睛。
捂著砰砰直跳的胸口,吳煙秀眉輕輕皺起……
吳建國的腿自從做過手術之後,就一天天的好起來了,張秀蓮照顧得很好,隨著他的腿好起來的同時,整個人也看著有氣色了不少。
在齊醫生的准許下,吳建國也搬回了家裡。
而吳煙本人則經常早出晚歸的跑工廠,跑原料市場,十天不到的功夫,整個人黑了不少。因為周如甄的事,她現在杯弓蛇影一般,去哪都要找人多的地方,還叮囑張秀蓮也要注意。
沈清越在醫院碰不到吳煙,在江北路也找不到,甚至在廠裡,豔姐也只是似笑非笑的告訴他不知道。
這也讓他清楚的意識到,吳煙在躲他。
如果說以前,吳煙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他還可以理解,這小丫頭不是故意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