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接受治療,安樂死你來實施可以嗎?”
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震得齊逸陽半天不知道說什麼,他的喉頭像塞了一團棉花,堵得他發澀,什麼也說不出來。
“那一年我二十一歲,在我一生的黃金時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愛,想吃,還想在一瞬間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那是王小波的話,陸瑾的二十一歲他沒有經歷過,而二十八歲的死亡,卻要讓齊逸陽來動手。
青年從床上爬起來,他搖了搖頭:“阿瑾,不行的,國內做安樂死很麻煩。而且就算要做…我也不行……”他抿了抿乾裂的唇,只希望國內的法律能最後攔住陸瑾。
女人湊過來,距離他很近,能夠看到眼頭處細膩的眼影。她的長睫毛眨動著,顯得人畜無害,像是隻小白兔。陸瑾從他的眼皮上開始親吻,吻過鼻樑、吻過薄唇,她含住滑動著的喉結舔弄著,涎水帶出長長的銀絲,落在鎖骨處,女人張口啃咬著凸起的鎖骨,又含住齊逸陽胸前一點嘬弄。她的動作很慢,像是刻意吊著面前人的胃口,陸瑾一邊舔弄著醫生的乳頭,一邊伸手玩弄著自己的雙乳,她把兩團軟肉擠得變了形狀,又送到齊逸陽口邊,卻不讓他吃到。
“加一點氰化物,或者直接在注射器里加空氣,都可以。我不在乎,好嗎?”她的聲音宛如惡魔的低呢,身下的青年不可自制地顫抖起來。齊逸陽終於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有淚痕掛在他的臉頰,亮亮的兩道。淚珠順著脖頸一路滾下去,無影無蹤。
齊逸陽的嗓音都帶了點哭腔:“阿瑾,好好治療我們還是有希望的……”他的牙齒打著顫,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陸瑾溫柔地吻上那道淚痕,“我有自己的想法,相信我。”
她不必再緊密安排時間,沒有用了,還不如暢快地全都享受一次,她要選最好的畫家把家裡裝飾一遍,與狄奧尼索斯共舞;她要做科研投資,把他們論文第二作者都署上她的姓名,讓她永永遠遠地活著;她還有很多試管要刷、有很多東西想買、有很多願望沒有實現。她要努力地對抗荒謬,把一切都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