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語氣像是拂過池水的春風,一下一下哄著陸瑾。不要阻止暴雨,任由它落下就好,他只需要替陸瑾打好傘就足夠了。
女人終於從哽咽裡抬起頭,她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有些尷尬地擦乾淨眼淚,笑著搖了搖頭:“沒事…一點小波折而已。”
這話怎麼看也沒有說服力,林煜軒望著她,把那些摻了眼淚的茶水倒掉,他抱著陸瑾,緩緩開口:“阿瑾,憂慮是人生的常態,海德格說過,我們唯一的現實,就是在各個階段的憂慮。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這種憂慮是一種恐慌,當你意識到自身時,就會變成焦慮了。焦慮的事情有很多,可是人還是要為反抗絕望不斷地冒險,這個是人存在的意義。”
他頓了頓,伸手替陸瑾擦去眼淚:“薩特說,人是無用的激情,明明知道自由已經到了盡頭前途無望,還要為反抗絕望不斷冒險,這個叫荒誕激情。阿瑾,你在很努力地反抗絕望了,你做得很好了。”
他的安慰似乎頗有效果,陸瑾終於露出個笑,“嗯。”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餓了。”
空氣似乎溫柔起來,那些燦爛的光線把悲傷都輕輕藏了起來,熱意在滿是墨香的辦公室裡上漲,一次又一次要湮沒陸瑾的鼻息,讓人頭重腳輕。
陸瑾太害怕突然的變故了,就像一場飛機的失事,找不到黑匣子。她小心翼翼地解開包裹自己思緒的黑匣子,完全交給面前的男人。哪怕是死,也可以死在流淌著青春的血管裡。
性器把思緒撞出了裂縫,把呼嘯的濃烈的愛意灌進去,裹著悲傷撕扯成一條條的布條,像是被脫掉的衣裙。被藏在了暗色的陰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