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摸去:“小夫人若是覺得有不適,或是疼痛,請說出來。”
裴季轉而把這話告訴華音,華音點了點頭。
正殿之中,段王后身旁的宮女匆匆從外走進來,朝著南詔王行禮後便附耳到了段王后的耳邊。
南詔王不悅的看向主僕二人,不用做他想,也知那宮女去偷聽了。
心底冷笑,他這王后似乎不知裴季的能耐,竟敢讓人在外竊聽?但隨即想到方才在大殿之內,裴季是不是也察覺到偏殿之中有人?
他與裴季十年未見,早已把他當年殺伐果斷的凜冽氣勢忘之腦後了,且也是一時昏了頭,才讓側妃在偏殿聽他們談話。
暗惱後,心道下回得清醒些才成。
思索之間,只見他那王后突然變了臉色,臉上似浮現不可置信之色,還抬眼往他這邊古怪的看了一眼。
南詔王不禁疑惑她到底是聽到了什麼,以至讓她變了臉色?
(相似的眼睛)
在大巫醫給華音檢查是否失憶間, 而裴季則一直站在一旁,讓大巫醫倍感壓迫。
約莫小半個時辰,大巫醫從華音的口述與檢查後,有七成把握確定華音是失憶了。
起初, 裴季認為在確定華音確是失憶時, 會有所驚訝, 但現在得到這南詔大巫醫的確定, 心底倒是出乎意外的平靜。
好似在烏蒙時便已信了七八分。
只是檢查間,這大巫醫時不時瞧幾眼華音,讓裴季多了幾分猜疑。就真有這麼像?
“如何,能不能治?”
大巫醫遲疑了許久, 才道:“在頭上施針倒是可行,但需得持續多次, 具體多少回,還得細究, 但行針排出淤血也不一定能恢復記憶。”
華音聽著大巫醫說著她聽不懂的話,滿臉疑惑。
她能聽懂的只有施針與淤血這兩個詞語,別的便就聽不懂了, 她抬起疑惑的目光與裴季相視, 問:“大人,這大巫醫怎麼說?”
裴季並未回她,而是收回目光,平靜地看向大巫醫:“可會有兇險?”
大巫醫看了眼茫然的裴小夫人, 復而看回裴大人,斟酌道:“這失憶一事本就是不常見之事, 下官也從未見過,只在醫書上看過這種症狀與醫治的法子, 若是用法不當,裴小夫人恐會陷入昏迷,昏迷一日,或是一個月一年,十年,更或者是一輩子。”
言到此,大巫醫勸道:“如此兇險,不如順其自然,說不定哪一日就能恢復記憶了,也不必冒險嘗試。”
裴季垂眸沉思片刻,望向華音:“大巫醫說,行針排淤會有兇險,且不一定能恢復記憶,兇險輕則昏迷一日,重則一輩子昏迷,你的選擇是什麼?”
華音聞言,一愣。
在聽到裴季所言,華音其實覺得自己便是一輩子不恢復記憶也沒關係,畢竟還能忘記那些不好的記憶,且還沒有什麼危險。
可是,裴季留她性命,便是與她約定了在恢復記憶後,把她記起來的那些事情全與他交代了,繼而保住她的性命,再給她一個新的身份。
若是記憶恢復不了,她不大確定裴季會如何對付她。若是以裴季的性子,他會殺了她。
可在南詔再遇的這些天,他又給了一種不會殺她的錯覺。但便是不殺她,也是絕對不會允許她有自由。
或許真如他所言,會把她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密室之中一輩子。
想到這,華音忽然打了一個寒顫。
轉念想到她都走到與裴季合作這一步了,若是不冒險一試,又何來的海闊天空?
沉思片刻後,華音的眼神多了幾分決然,堅定地看向裴季:“妾身願意冒險一試。”
華音看著裴季,他神色始終一派平靜,只是被他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