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死士能認得出來。而裴季曾是死士, 自然能認得出這是什麼信物,因她不知何用,所以小皇帝才會放心地把這東西給她的。
裴季:“皇上因是怕我無人可用, 所以才讓你把這東西給我, 讓我調動死士。”
說起小皇帝的事,華音想起她與童之先前猜測太后是因小皇帝的身世而被血樓要挾的事情,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出來。
聞言, 裴季眉梢微佻,隨即輕嗤一笑:“到現在才擔心, 也未免太沒有自知之明瞭。”
華音聞言,不解地問:“這話什麼意思?”
裴季負手在後, 道:“早些年前,先皇便懷疑過血脈的問題,但準確推算過日子,再到滴血認親,都顯示是先皇血脈。”
聽到滴血認親,華音皺眉:“可我聽說,便不是親生父子的血也能融到一塊去。”
裴季:“自然不會如此簡單,太醫做了各樣的比對,再有便是皇上的長相。”
“像先皇?”
裴季搖頭:“像賢仁宗,先皇的皇祖父。”
回想起那個幾乎滅了他滿門的人,裴季卻是面色淡淡。
“既像賢仁宗,那太后怕什麼,總歸不會是那穆王之子吧?”
裴季:“你莫要胡思亂想了,賢仁宗素來不喜太后這個兒媳,太后能見到賢仁宗的機會甚少。所謂像也不過僅是兩三分,宮人不敢多言,加之太后心虛,旁人不過只是說兩句皇上與皇祖父相似的話,她又怎會信?”
話到最後,裴季再而道:“且錦衣衛早查了出來,一開始與太后有染的並非皇子,也非王爺,而是那陸殷。”
華音驚“啊?”了一聲,驚愕得微張嘴,太后曾與陸殷曾有苟且,這是她沒想到的,難怪陸殷能如此有把握地拿捏住太后的七寸,原來他便是那個姘夫。
陸殷對裴季的仇恨如此執著,她還當他心術不正,但也算是一個痴情人,可就這?
轉念一想小皇帝的年紀,應該是在先皇從南詔回來的時候才有的……
“可那時陸殷不是在南詔的時候便被你制伏潛逃了,難不成在妻兒雙親被斬首之後,還與太后做那苟且之事?!”
裴季眯眸道:“估計太后算計先皇的計謀也是陸殷所為,難怪,這些年來太后一直想要除掉我,原來並非全然是為了讓李家掌權,而是她背後有這麼一個陸殷在。”
忽然知道這些事,華音心底對這二人滿是嫌惡。
恐怕陸殷也不確定皇上的身世,但為了拿捏住太后,估摸也做了手腳讓太后誤以為皇上真的是他的種。
華音忽然反應了過來,錦衣衛去徹查,那便是先皇授意的。
她納悶地問:“既然先皇都已經知曉太后做過的事,為何還要留她?”
裴季嘆了一聲:“那時先皇已是病弱之軀,我尚未掌權,李家藉著太皇太后的勢壯大,朝臣多唯其馬首是瞻,恐怕一時半會也不能把李家根基砍斷。”
華音點頭:“所以你才會以極惡人面目示人,以此來震懾朝臣?”
裴季“嗯”了一聲,一笑:“不得不說這大字很有用,且做惡人比做賢臣要好做許多,就挺舒爽的,可能我天生就是個惡人。”
打趣完自己後,裴季又說回了正事:“與陸殷交手之際,他透露出血樓不止有八堂,還有第九堂。”
“第九堂?”說到這,她又迫切追問:“血樓與陸殷現在如何?”
裴季道:“血樓被毀,餘孽尚在追緝,陸殷已死在我刀下。”
聽到血樓已毀,陸殷已死,華音眼神一亮,但隨即又想到旁的,便沒了喜色,她忐忑的問:“那沈峋呢?”
她與沈峋自小有些情誼在,她心下到底是放不下他的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