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飯放下,便退出了屋中,童之則留在屋中。
看了九姨娘略微紅腫的唇瓣,便知方才二人都在做什麼,但也裝作沒看出來。
童之道:“審問過了大巫醫,大巫醫概不承認與那老頭同謀,只說他確實是在十幾年前就認識了這個人,也是因為大人要解蠱,才尋到這個人的。”
裴季夾了一塊肉放進華音的碗中。
他的動作,讓屋中的兩人皆一愣。
見華音沒有動作,裴季輕佻眉:“怎麼不吃。”
華音默默端起碗筷用膳,但肉入了口中卻猶如嚼蠟,到底她還是不大習慣裴季對她體貼。
拿刀殺人的手用來個她夾菜,總有點瘮得慌。
“手感比在府中的時候弱了些,多吃些補一補。”
華音聞言,猛然地“咳咳咳……”了好幾聲,差些沒被口中的飯菜給噎死,抬起目光暗暗瞪了他一眼。
童之佯裝沒看到二人的打情罵俏,上前給華音倒了一杯茶水。
華音端起茶水飲了一口水,才緩過來。
裴季看向童之,問:“可有盤問到在南詔中,還有誰中了血毒蠱?”
童之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招供。”
華音放下了杯盞,順了氣後,才道:“會不會是被人威脅了,所以不敢說?”
童之介面道:“確實也有這個可能。”
華音回想了一下,隨而道:“前一日晚上在南詔王宮的那一晚,我試探了一下那雲側妃。”
二人看了眼華音,裴季放下竹筷:“你怎沒與我交代此事?”
她解釋:“雖然有懷疑,但不大確定。”
裴季頷首:“說說看是哪裡不確定。”
華音回想了一下,道:“雖沒有準確的證據,雲側妃也沒有承認,但她應該是會武的。”
裴季思索了一下,對童之道:“立即安排幾個人假意行刺雲側妃試探,同時……”頓了一瞬,看了一眼華音,繼而道:“下些不至於要人命的毒。”
華音微微顰眉,疑惑道:“可這就算是百毒不侵,但中了毒後也會讓人有反應,如何能確定體內有血毒蠱的就是雲側妃?”
裴季輕笑了笑,看向童之。
童之為其解惑:“南詔王身邊的宮女,有大人的人,她能冒險一探到底是中毒,還是血毒蠱作祟。”
話落後,童之看向裴季:“若雲側妃真的是南詔王身邊的奸細,那雲霄身份也不簡單,他又該如何處理?而且南詔王應該也不會輕易把雲側妃交出來,畢竟昨晚的刺殺都可能是他安排的,怎還會對大人言聽計從?”
裴季垂眸思索了半晌後,有了算計:“告訴段瑞,南詔王刺殺我的事□□嫁禍給他,南詔王尚不足以我來動手。”
裴季原本打算等離開南詔之後再派大軍來南詔,但細想只一個段瑞就能解決,何必捨近求遠?
“至於雲霄……”裴季看向華音,輕悠悠的問:“若他真是刺殺我的人,你想我如何來處理他?”
童之似乎察覺出了些許的不對勁,看了眼小叔又看向華音。
華音面色沉靜,直視裴季:“若那人真是刺殺大人的人,不是他亡便是大人遭殃,大人又何須手下留情?”
裴季笑了笑:“好一個何須手下留情,這話倒是順耳。”
話落,看向童之:“聽見了沒,去著手準備吧。”
童之頷首,隨之退出了屋中。
夜色稍沉,高坡樓臺上,戴著面具的男子居高臨下地望著城中萬家煙火。
這時有披著斗篷的佝僂身影緩慢上了樓臺,看到了男子的背影,斗篷之下傳出粗嘎的老人嗓音:“沈堂主,許久不見。”
說著,兜帽撩了下來,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