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殺裴季都不知道,更有可能連那些殺手的事情知道得也不多。
他如今為了解她這蠱,付出的或許與將得到的已經不對等了。
而對於這些事情,裴季怎麼可能沒料到?
身為一個原本就是要刺殺裴季的殺手,她似乎已經欠了裴季一個很大的恩情。
無論如何都要說一聲謝謝。
華音心神微斂,問婢女:“大人呢?”
入了客棧後不久,裴季便親自去追捕那個老頭,現在過去許久了,也不知回來了沒有。
婢女應:“方才奴婢進來的時候,大人還沒有回來。”
華音轉頭望了眼窗外,斜陽西墜,已是黃昏時分。
婢女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感嘆道:“大人肯定是擔心那老頭用那半碗血來養蠱害小夫人,所以才如此著急去搜捕。”
童之盤問過那幾個巫醫,他們都覺得是想用華音的血來養蠱,再次養蠱來害華音。
至於是養什麼蠱,他們也猜不到,畢竟這蠱千奇百怪,各有不同,用法也不同。
但若說重新養蠱來害華音,這又說不通了。真要害華音的話,就那毒血蠱就能要了她的命,又何必多此一舉?
這裡邊的原因讓華音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抓到那老翁才能知曉。
雖然有潛在的危險,可現在最大的威脅毒血蠱已去,也算是福大於禍了。
華音小睡了一會,不知過了多久,在有細微開門的聲響傳入屋中時,她瞬間清醒了,伸手掀開了帳幔往房門看去。
她屋中的房門緊閉,應是對門的裴季回來了。
無論是在烏蒙城,還是在上一間客棧,她與裴季都是住在對門。
華音猶豫了幾息,還是掀開了被衾下了床,披上了披風,出了屋子。
華音出了屋子,才見長廊已有幾名錦衣衛把守,便是屋頂之上也有戒備的錦衣衛。
比起在前一家客棧,這戒備森嚴了很多。
華音收回目光,走到裴季的房門前,抬起手輕敲了敲。
敲門聲剛落,便傳出裴季低沉的嗓音。
“進來。”
華音推開房門,抬腳正要進屋,便見裴季上身的衣裳只脫得剩一件裡衣,且裡衣全敞,那結實起伏的胸膛與腰腹全然露了出來。
不可否認,裴季不是那種壯碩高大的身形,而是恰到好處的精壯,身上的每一塊肌理都細膩勻稱,結實而緊繃,似蓄滿了力量一般。
華音略感口乾舌燥。
抬起的腳微僵,懸了兩息,在裴季挑眉看她的時候,她才神色自若地放下腳,入了屋中。
才想入內,裴季抬了抬下巴:“房門關上。”
華音略一撇嘴,轉身去關門,心中腹誹若是真怕被人瞧,便會穿好衣服再讓她進來,哪裡會衣衫不整的等著她進來?
關上房門,轉過身之際,裴季已經把身上的裡衣脫了下來,背對華音。
華音目光落在他那寬肩窄腰的後背上,問:“可有那兩個人的蹤跡?”
裴季取下要更換的裡衣,長臂套入袖中,轉回身看向華音,神色多了幾分冷峻,邊穿著裡衣邊輕嘆了一聲:“錦衣衛到底對南詔不熟悉。 ”
穿上裡衣,衣襟半敞著行至桌旁,
翻了兩個杯子,倒了兩杯茶水,往華音的方向推去了一杯,抬起眼眸:“坐下吧。”
華音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端起茶水淺抿了一口。
“再留幾日,便離開南詔,返回大啟。”裴季淡淡道。
華音放下茶杯,詫異地望向他:“不是說答應過南詔王要在南詔留一個月嗎,這還不到十天就要離開了?”
裴季視線落在她的手腕上,靜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