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會引來禍端,女帝那邊也難以交代。
最重要的是……
低眸看向腕上的血色冰花,長穗染血的手越收越緊,閃身消失在原地。
月懸碧空,咸寧閣某處荒僻小院中,清冷靜謐。
順著半敞的窗門,不遠處異常的嘈雜很是清晰,紅衣少年像是聽不到,他坐在桌前單手支著下頜,另一隻手懶洋洋撥弄碟中香料,周遭浮動著濃郁雪香,暗角傳出微弱的嘶嘶聲。
砰——
極突兀,房門被人用力掀開。
少女寬袍烏髮,大步邁入怒氣衝衝,一進來先揚手砸下碎裂的香爐,直衝少年而去,“你要殺了我?!”
香爐砸到少年的肩膀,稀碎落地揚起香灰,極快與房中的雪香融合。
少年的肩膀被砸的生疼,感覺傷口都跟著開裂了。面對暴怒的少女,他卻只是眨了眨眼,語氣很是茫然無辜,“你在說什麼?”
最後二字咬字極為清晰,他喚:“大、人。”
長穗不讓他喚姐姐,也不讓喚師尊,那他只能喚尊座大人了。
沒聽出他稱呼的怪異,長穗整顆心撲到香爐一事上,幾步邁上前去拽小孽障的衣領,“你還給我裝!”
她本就是個壞脾氣,在凡世是為了擺謫仙國師的架子,才硬生生裝了十五年的清冷孤高。如今因小孽障這出,她直接破功開罵:“要不是我趕去及時,秀琴就被那些蛇給吃了!”
“暮絳雪你真是好歹毒的心腸,枉你當了數百年道君,成了惡魂就無半分良知了嗎?用如此陰損惡毒的招數弒師,你不怕遭天譴被雷劈嗎?!”
若她此時身無修為、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胎,著了他的道真要被他害死了。
少年沒有掙扎,因長穗大力的拉扯,衣襟散亂紅袍半墜,看起來搖搖晃晃的好不可憐。
“大人,您究竟在說什麼?”如黑綢般的發垂散,少年頰邊沾了一縷碎髮,漂亮的眸幽黑因慌亂收縮,抬手抓住長穗的手腕,“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道君是誰?惡魂又是什麼?”
如一盆涼水澆潑,一股寒氣直衝天靈蓋蔓延,凍結了長穗滿腔怒火。她真是被氣沒了理智,竟連這些話都嘴快吐了出來。
對上少年黑透的眼睛,長穗如著火般將他鬆開,冷斥找補,“少給我繞彎子,你敢說秀琴屋裡的那些蛇,不是你引來的?”
似恍然大悟,少年蹌踉著站穩,“是我。”
“不是你?敢做不敢當你都不要臉的嗎?你再說一遍你……你、你說什麼?”長穗壓根沒想過小孽障會認,乍聽他承認沒往腦子裡過,遂罵了一半才反應過來。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因惱火眼瞳盛凌極為清亮,微微眨了下眼,再次確認,“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少年彎唇,望著一字一頓:“是我做的。”
他承認,他在香中做了手腳,那些蛇也是因他的異香出現。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少年回:“因為,她偷了大人的香爐,還說謊傷了我的心……”
長穗懵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