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說他馬上回去取,便看到自家公子折了身,只能沉默跟上去。一路往回走,慕厭雪眉心的紅痕灼痛,讓他心神不寧極為不安,想到那把遺落的劍,又想到長穗一口一句的求死,他的步子越邁越大。
“人呢?”等走到獄房,他發現劍還留在角落,而本該關回的長穗,卻不見蹤影。
逃了?
慕厭雪眼皮跳動,還是說獄卒把他的話當耳旁風,還晾在刑室裡??
在他疾步朝著刑室走去時,刑室外,聽到動靜的趙乙連忙開門,只見剛剛還含笑邀請他同玩的公主殿下,這會兒吃力扶桌而站,她凌亂的衣裙被撕扯敞開。聽到開門聲,長穗將手中的刀藏在身後,儘可能露出笑容,“要一起玩嗎?”
桌邊不遠處,王甲頂著滿腦袋的血罵罵咧咧,正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趙乙睜大了眼睛。
不等做出反應,身後腳步聲濺近,一隻手直接將他撕離門前。
不過是晃神間,長穗眨眼的功夫,門邊站立的白淨獄卒換了身玄衣,修長的身影幾乎將刑室大門完全遮擋,幽冷如鬼魅。
不,不只是衣服變了,好像就連身高都跟著長了,就連面容也同先前的不一樣。
這張臉……
長穗歪了歪頭,努力同他對視著,感覺這張臉好像有點眼熟,就是有些太模糊了。
這是誰來著?
見那人也不肯上前,她只能慢吞吞朝他靠去,藏在袖中的剔骨刀露著鋒芒,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公子!”門外傳來知柏驚懼的喊聲。
長穗藏在手中的刀,已經刺破了身前人的衣襟,火盆在風中搖曳高升,照映清那張隱在陰影中的面容。這張臉……這好像是……
啪——
手指無力脫垂,剔骨刀掉落在地。
長穗一頭栽入冰涼的懷抱中,熟悉的冷香吸入口鼻,她低低喚出那人的名字:“慕……厭雪。”
反向攻略18
斬情扣的顏色又變了。
長穗清楚記得,在她被鬼麵人圍堵時,冰花是如血般的殷紅,後來她在牢裡又刺激了慕厭雪一通,慕厭雪明明都捨得下狠手對她用刑了,按理說冰花的顏色應該更暗,怎得不深反而變淺了?!
是她眼睛出問題了嗎?
還是說,她還在昏迷中沒有甦醒,眼前的一切都是噩夢?
不再是先前髒汙陰暗的牢房,此時的她身處在一間空曠乾淨的石牢中,墊在身下的草垛乾燥又柔軟,草面上還鋪了一層薄毯,雖不如床榻柔軟,但遠比先前的乾草舒適。
長穗躺在草垛上,發現身上染血破爛的髒衣也被換下了,被鞭打出的傷痕都被塗抹了藥膏,她抬起右手,就連被劍刃割傷的掌心,也被包纏上了紗布。
這是什麼情況??
是誰為她醫治了傷處?!
看著腕上的斬情扣,長穗用力掐上被插過骨刺的中指,看似只有一個微小的針痕,卻痛到她直接從草垛上翻下。本就沒有血色的面容變得更為慘白,她哆嗦著手指大口喘息,無比清晰的意識到……她不是在夢中。
斬情扣……真的褪色了。
關於那日在刑牢的記憶,長穗已經模糊了,她只記得骨刺插入手指的痛楚,痛到她眼眶的淚止不住,痛到她心臟緊縮難以喘息,痛到就連獄卒對她的鞭打侮辱,都沒有太多感覺。
她以為,自己會死在刑架上。
後來是發生了什麼?她又做了什麼,才會讓斬情扣褪色嗎?
長穗閉上眼睛回憶,又憶起她同獄卒的廝打。
到底是柔弱的凡人之軀,哪怕摸到了剔骨刀,她也沒能在獄卒手中佔得上風。若不是她偷襲成功,在獄卒背上插了根骨刺,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