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著手將桓凌扶起,發現他面容蒼白唇角掛著血漬,已然暈了過去。
長穗不敢置信的抬手去擦桓凌的唇角,確定那血是從他的口中溢位,有些失控大吼,“阿兄怎麼會吐血!”
這個時候,老太監也不敢再隱瞞長穗,“這些日陛下的身體一直不好,時常咳血失眠,但、但一直瞞著不讓告訴您……”
今早上朝還好好的,之後一直在御書房看奏摺,期間還喚了幾位大臣前來議事,其中一位就有慕厭雪。在他們離開後,桓凌端起茶盞飲了一口,緊接著便是劇烈的咳嗽。
“老奴也是聽到陛下咳嗽的太厲害,才推門進來檢視,未曾想還沒靠近,陛下就、就咳血栽倒在了御案……”
御醫很快趕來,一群人小心翼翼將桓凌抬到了榻上。
長穗原以為桓凌是中了毒,卻被御醫告知:“並未中毒。”
一直以來,都是張老來為桓凌請脈,對他的身體情況最為了解。先前長穗也經常去御醫院,張老總說桓凌身體康健,沒想到竟是在糊弄她,“既然沒有中毒,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想起前些日桓凌的低咳,長穗眼眶有些發紅,那時她竟沒意識到,桓凌病了……
張老自知瞞不住了,只能實話實說,“陛下是從三年前出現的咳症,之後越演越烈出現咳血暈厥之症,這些年來御醫院用盡了法子,始終束手無策……”
其實是有些辦法的,那便是罷朝休養,按照御醫說的法子按時服藥,說不定能抑制咳症。可,桓凌是國君,他一日不處理朝政,御案上就會積滿奏摺,更何況是直接罷朝?
到時朝堂怎麼辦?百姓怎麼辦?南榮怎麼辦?長穗又該怎麼辦?
長穗緊緊咬住唇瓣,未曾想桓凌的身體竟差到了如此地步,難怪他會催促她選駙馬,難怪要著急清理朝中蛀蟲,他是在為長穗的未來鋪路,他自知他的時間不多了。
儘管張老說的很委婉,但長穗還是聽出他的話外之意,桓凌是積勞成疾,如今已是油盡燈枯之兆,他們能做的只有儘可能填補燈油,卻沒辦法阻擋蠟燭燃燒熄滅。
坐在榻前,長穗緊緊握住桓凌的手,深感無望。
沒想到重來一世,她依舊護不住桓凌,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回聲音,“還有多久?”
張老為難,“這……”
“如實說!”
張老嘆了聲氣,“盡下官所能,最多也只有三年。”
前提是,桓凌不能太過操勞。
長穗輕輕撥出一口氣,在心中默默計算著,三年,她必須在三年內完成任務,這樣才能終結這個凡世,助桓凌從這具油盡燈枯的軀體中離開。
“這件事,不能再讓第五個人知道。”目前知道桓凌病情的,除了桓凌本人,只有長穗、張老,和跟在桓凌身邊的老太監。
張老微微躬身,“陛下早料到了會有今後,下官知道該怎樣做。”
老太監擦了擦淚,也跟著出聲;“今日公主殿下入宮,陛下甚悅,特准殿下留宿宮中,至於外面那些宮人……老奴會讓他們閉嘴。”
長穗沒再說話,只揮了揮手讓他們退離,也沒功夫去找元崎探什麼訊息了。
她在宮中陪了桓凌整夜,留宿宮中的訊息是老太監派人知會的公主府,慕厭雪大概讓人給她捎了什麼口信,長穗不想聽也沒心情聽,甚至都吃不下飯。
桓凌是在半夜恢復清醒的。
服過藥後,他的臉上逐漸有了血色,見長穗趴在榻邊眼眶發紅,嘆了聲氣,“都知道了?”
長穗哭了太久,這會兒已經哭不出來了,她抽著鼻子惡狠狠道:“若我今日沒有入宮!若我沒有剛好撞見!你還要瞞到我什麼時候!”
桓凌摸了摸她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