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給綠珠挑茶點吃,沒注意到臺上的目光,她小聲哄著綠珠,“我就是想看看他的臉,看完咱們就回去了,一等出了這個門,咱們就當沒來過,你可千萬別同慕厭雪胡說。”
最後這句實在多餘,依長穗對她的瞭解,綠珠這孩子心中藏不住事,慕厭雪隨意嚇唬兩句,她便能將她在館中的所作所為交代清楚。
“這是最後一次。”想到後面的計劃,為了綠珠的安全考慮,長穗今後不打算再帶她出來。
長穗雖在學左媛的作風,可她到底不是左媛,也體會不到情愛一事的美妙,對於南風館的新鮮事,除了接觸新鮮事物的好奇,她體會不到一絲一毫的樂趣,待久了只覺乏味無趣。
“再添一碟。”看著臺上的樂舞,長穗對著穿梭忙碌的小廝招了招手,小廝很快端來新的茶點。
有了上次的教訓,長穗哪還敢一直盯著臺上看,見綠珠看的比她還要認真,長穗捧著熱茶往門廊掃了眼,吹涼茶水輕輕抿了口。
也不知慕厭雪給她塗了什麼藥膏,今早起來舌頭就不疼了,喝熱水時只有微微的刺痛感,並不影響進食。想起昨晚的擦藥,又想起那人半夜不睡坐榻邊盯著她瞧,長穗撩開袖袍看手腕,發現斬情扣依舊沒有變化。
應該是快了。
長穗的預感告訴她,只要她按照左媛的路子走下去,腕上的冰花很快就會變色。
叮——
伴隨著叮叮噹噹作響的鈴鐺聲,臺上的樂聲停了。
長穗回神,見不少人都在往臺上擲珠簪,口中喚著映雪的名字,她朝著那人臉上看去,發現他的面具依舊戴在臉上。
這是沒摘?!還是他摘過了,只是長穗錯過了?!
鴇母緩緩走了過來,見長穗只是呆坐在椅上,不由出聲:“客官可是不滿意映雪的表現?”
長穗哪有什麼不滿,將心中的疑惑問出,鴇母笑道:“咱們映雪公子的面具還沒到摘的時候,若客官實在好奇,不妨再等些時日。”
鴇母說,半月後,會有一場映雪的初面拍賣會,到時誰出價最高,便可單獨看到映雪面具後的臉,且只給一人看。
所以說,她今日是白來了一趟。
長穗心中並沒有不滿,相反更為高興起來,如此以來,她更有藉口出入這南風館了。
“客官要邀映雪下來聊會兒嗎?”鴇母示意長穗該往臺上砸錢了。
長穗摸了摸頭上的髮髻,她出門一向低調,並未戴過多的飾物,猶豫了瞬,她讓綠珠掏出一錠金元寶,朝著臺上扔去。
砰——
元寶落在臺上,發出沉悶一聲響,不少人都納悶回頭,心想是誰這麼沒情趣。
鴇母臉上的笑容僵了。
總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怪,見人都往她這麼看,長穗有些不自在了,咳了聲問:“是太少了嗎?”
正要再往臺上丟一錠金元寶,鴇母按住她的手,“夠了夠了。”
她將金元寶搶過來,又氣又好笑,“當心將人砸傷咯,這金元寶我便先替映雪收下了,可莫要再往臺上丟了。”
館中的客人們也是頭一次見有人往臺上砸金子,長穗的行為足夠她們笑好久了,可很快她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映雪彎身撿起了那塊金元寶,款款朝著臺下走來。
褪去身上厚重的舞衣,映雪身上是件同色寬袍,繡著精美浮花的寬頻勒緊窄腰,顯得身姿越發修長清瘦。他捧著金元寶走到長穗面前,微微躬身行禮,“不知客官怎麼稱呼?”
大概是剛跳完舞的緣故,他的聲音有些喘,莫名讓長穗想到了慕厭雪……床榻上的慕厭雪。
微微顰眉,長穗回:“歲歲平安的歲,你便喚我歲歲吧。”
映雪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