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
“她不都死了幾百年了嗎?”時隔久遠,長穗以為自己早已淡忘那段過去,未曾想隨著張執寥寥幾語,那些慘烈狼狽的畫面又重新浮現在腦海中。
低眸抓攪著裙襬緞帶,她的語氣裡是自難察覺的低落,“一個死了幾百年的妖孽,何至於被道門重提。”
沒能察覺她的情緒變化,張執沉浸在從道門得來的訊息,當即反駁,“若是她沒死呢?”
“什麼?!!”長穗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抬起頭來,一時間又懵又心虛,引來雪十一淡淡的投視。情緒外漏的下一息,她便儘可能使自己平靜,謹慎詢問:“你們憑何得知她未死?”
“就憑這個。”張執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幅畫像,長穗開啟一看,沉默了。
雪十一抽走她手中的卷軸,淡淡掃過畫紙上獠牙醜陋的大尾巴白獸,很快將畫像反扣,“這不是道門正在通緝的禍世妖邪嗎?與通仙子有何干系。”
話雖是詢問張執,他卻微微側顏,看向長穗。
長穗抬手去摸杯盞,全當看不見他的注視,低頭間,大半面容埋在茶盞中,她聽到張執認真道:“因為——”
“這隻禍世妖邪,很可能就是通仙子!”
“咳咳……”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實在聽不下去了,長穗將茶盞按在桌面,嘆息,“張執。”
她儘可能平心靜氣,幽幽提醒他,“這些同道門下達的詔令有什麼干係呢?還有,你不是說來找雪十一幫忙嗎……”
說了這麼半天,她至今不知道門究竟下達了什麼指令,張執又來找雪十一幫什麼忙。
張執也知自己扯得有些遠了,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主要這件事有些複雜,我也是怕你們摸不清情況。”
背景差不多都交代完了,張執清了清嗓子,言歸正傳,“道門懷疑,隱匿失蹤的禍世妖邪,很可能就藏在北涼王宮中。”
道門最後一次追蹤到禍世妖邪,就是在他們目前所處的永泉鎮,妖邪殘忍殺害了數十道修,之後再無蹤跡。巧合的是,在禍世妖邪失去蹤跡後,遠在北涼王宮的王儲殿下無故昏迷,而他昏迷前最後去的地方,是王宮中早已荒棄列為禁地的咸寧閣。
“不得不說,這王儲殿下真乃奇人。”張執說著說著,忍不住又偏移話題,“你們知他為何要去咸寧閣嗎?”
長穗和雪十一同時望著他。
對面兩人兩雙眼睛,一雙明亮又疑惑,一雙冷漠不關心,兩人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看的張執似處冰火兩重天,乾咳了兩聲連忙回:“因因為王儲殿下認為,百年前那位通仙子有冤,他頻繁出入咸寧閣,是在尋找為通仙子平反的證據。”
長穗緩緩睜大了眼睛。
這是這麼久來,她第一次聽到有人替她喊冤。
原以為早就不在意,原以為早就釋懷,可不受控制的,絲絲縷縷的酸澀漫上心頭,長穗輕輕眨落眼睫,“怎麼會有人,認為她是被冤枉的呢?”
長穗